山颠乃空阔所在,远可观烟岚叠嶂,近可赏花树成群,风清日暖,十分怡人。
就连严秋泓看见眼前美景都忍不住夸赞:“这番景色,可是百里无一有啊。”
过了一会儿,他突发奇想:“蘸月兄,此山卖否?”
严蘸月没搭理他。
仔细察看,地面果然有打斗的痕迹,看守山神祠的灵獒受伤不轻,正躲在檐下顾自舐舔血口,看见他来,也无力相迎,只是草草竖了两下尾巴,嘴里不断发出呜咽的哭声。
他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轻声安慰:“你受苦了,我马上找人来为你医治。”
灵獒听懂了这话,乖巧地舔了下他手掌心。
严秋泓亦走上前来细细查看,得出结论,“哦,原来这是条狗啊,长得这样威风凛凛,我第一眼竟看成狼了,哈哈!”
严蘸月仍旧没理他。
他将身子绕到神祠后,临风一跃,正要御风而起,腰上突然多出一份沉重。
低头一看……“世子爷,你抱着我做甚?”
严秋泓不依起来,“我、我不会御风术,你这么厉害,不如携着我一起飞?”
他争辩不过,只能好言相劝:“山北不似来时的路,鲜有人迹,一路尖石嶙峋,十分难行,而且野草齐人,十分慌凉,毫无景致可言。你不如就先守在灵獒身边,有它保护,料必无忧。”
“那怎么行!”严秋泓一脸害怕,“既然是你将我领上来的,就必须护我安全,万一六月蟒再度出现可怎么办?”
严蘸月一噎。
心里真巴不得六月蟒这就出现,将他一口生吞活剥算了。
罢罢罢。
叹了口气,他只好落回地面,严肃地说道:“那好吧,小路难行,世子请仔细跟着。”
到天泉池的一路,两旁花草东倒西歪,的确像是被贼人侵扰过的样子,迤迤行至梅妻树下,树身却是好好的。左右打量,不过一两处枝节有折断的痕迹,而树洞中的辟邪芝是真的不见了。
这可不好,担忧之际,六月蟒再度负伤现身,严秋泓吓一跳,机敏地蹿到他身后,牢牢抓住他的宽袖。“怪事,这东西克我!”
严蘸月缓缓抽出银剑,直指那物,威胁道:“若再进一步,休怪我剑下无情!”
六月蟒一双幽森的碧眼只管狠狠地瞪着严秋泓,但畏惧他的剑,不敢贸然动弹,局势僵持了约半刻,严秋泓突然古怪的哈哈大笑起来。
“世子,你怎么了?”
“嘻嘻~好痒啊,有东西在挠我的背!”
严蘸月顿悟:“怪不得它追着你跑,原来辟邪芝附在了你身上!”
“什么辟邪芝?我并不知道呀!”
严蘸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凭空大叫:“辟邪芝,快快跳到我身上来,我来护你!”
声音将将落下,就感到肩头一重,自知正是辟邪芝,他马上松了口气,但六月蟒并没有放过他,滞重的眼神盈满杀气,开始紧紧地盯住他。
严蘸月心里惊奇起来,毕竟此物长年蛰居山中,很少惹事生非,他想不通它今日究竟为何如此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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