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知道夔牛既不是他南宫家族的妖,更不是螭龙宫的人,而是妖圣天的大妖啊,而且听说夔牛这位大妖这些年一直都在兑域,照理说应该与黑玉雕同属黑龙君一派的才对,但此刻却是他和负碑将夔牛从那黑渊中捞出,反观黑玉雕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然而就是面对南宫鸿信客气的“请求”,黑玉雕也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淡淡回道:“我也受伤了,托不住他。再说夔牛皮糙肉厚,这黑气能不能伤到他都不知道。”
夔牛这些年一直呆在兑域不假,但那也是在黑龙君的地盘,可不代表他黑玉雕就和这蠢牛亲近。在黑玉雕看来,这牛不仅又蠢又憨,三**打不出个屁来,还又臭又硬,一直摆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要不是以后对他们有用,谁会收留这么个东西。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刻黑玉雕自己也受伤不轻,虽然没到力竭的地步,但也没剩多少余力,与其将力气花在夔牛身上,不如省点力气哪怕之后要逃命也能逃得快些。
闻言,负碑与南宫鸿信同时皱起了眉头,负碑的脾气哪能一忍再忍当即便要与黑玉雕理论,却听南宫鸿信摇了摇头劝道:“算了。”
随即南宫鸿信又朝一言不发的夔牛问道:“夔牛道友,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待我将你先收入棋盘之中可好?”
夔牛沉默了片刻,仍然不发一语,但却微微点了点头。
见状,南宫鸿信立刻取出了划天棋秤:“道友莫要抵抗。”
说罢,南宫鸿信便从棋盘上点出一抹流光将夔牛收入了其中,化作一颗黑子摆在棋盘之上,做完一切,他才再次收起棋盘随即看向了天空。
看似费了番周折,但实际也只过去了两息时间。没了夔牛这个负担,负碑与南宫鸿信顿时感觉压力一轻,但他们将要面对的局势却没有任何改变。
头上纯白之天已在悄然间落下了不少,那无暇的白光仿佛能涤净一切,有尚未逃走的烈风鹰顷刻间就被那光芒所绞碎,连鲜血都没能剩下丁点!
而脚下的漆黑深渊更是已经覆盖了方圆数百里的地面,几乎将整个天剑门包覆!这一上一下,一黑一白,正是李洛与铁剑子布下的最后杀局!
经过先前波折的黑玉雕,随着血气缓缓降下,此刻已是渐渐冷静了下来,见此情形顿时生出了退意。
“那人族说的没错,这两个混账就是想拖着我们一起死!不行,本大爷还没活够呢!”
想罢,黑玉雕不管负碑和南宫鸿信,顿时展翅朝天剑门外逃离而去。人族死不死管他屁事,自己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黑玉雕二话不说就扇翅膀溜了,饶是南宫鸿信涵养不俗,也忍不住骂道一声:“蠢货!”想也知道,李洛与铁剑子二人用尽最后力气施展的搏命之法,若是让你这样轻易地就逃了出去,那这两人还不如直接自尽还好看一些。
不出南宫鸿信所料,黑玉雕刚飞出没多远,李洛脸上便多出了一抹笑容:“你这扁毛畜生是飞不出这片天的,明光之下荡尽一切,还是乖乖等死吧。”
就看李洛剑指虚划,刺眼的纯白之天顿时朝下罩来,边缘处迅速收缩,随后仿佛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白碗罩在了这天剑门上空。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曰幽而圆曰明,此刻于天剑门中尽显。
与此同时,南宫鸿信忽然生出了一抹寒意,低头看去,竟是铁剑子直直注视着他。
“这气息……你是南宫家族的人吧?”铁剑子的声音轻地如同喃喃,但在场不是大修就是大妖哪会听不清他说的话。
南宫鸿信面色深沉,回望着铁剑子答道:“不错,在下南宫鸿信。”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此刻的铁剑子已经几乎与地面的漆黑融为一体,就连身形都不太能看清了,但南宫鸿信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其脸上露出的笑容,还有眼中的那抹恨意,那是穷尽九天也要将仇人一同拖往地狱的决绝。
“他的目标是我!”见到此景,南宫鸿信在心中暗道,同时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今日,我铁剑子身化天渊,魂入宝剑,只求杀尽此地每一个南宫之人!……不、灭、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