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割一缕头发下来。但大鬼王十分警惕,他一靠近立刻睁开双眼。仙人被他抓了个正着,也很镇定。为了让大鬼王不怀疑自己,立即割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送给了他。
大鬼王收下之后很高兴。
很快,机智的仙人又想到了别的办法。他对大鬼王道:“请问,我可以亲一亲你吗?”
他的新郎欣然道:“当然可以。我们是夫妻呀。”
于是,仙人主动抱住了鬼新郎,用力亲了他很久,终于尝到了一点点鬼新郎的味道,赶紧闭上嘴跑到后山。
可是到了才发现,这样还是不行。因为要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他得到的不够多。他还是进不去,只能把头伸进屋子里,身体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破烂仙人有点沮丧。他本来以为要偷走鬼王身上的一样东西很简单,没想到如此艰辛。
他想到了好朋友风师娘娘,于是去拜访风水庙,问道:“还要怎么样才能从大鬼王身上得到一样碰得到、而且很多的东西?”
风师娘娘道:“呔!太简单了,你化个女相,跟他洞房不就有了!”
破烂仙人赶紧摇头。他修习的仙法有一个规定,一旦破身,便会法力大损,这个办法怎么行?
这时,水师大人回来了,刚好听到娘娘这句,大怒喝道:“岂有此理!你怎可说如此伤风败俗之话!”
水师大人一生气就会用钱把人砸死,破烂仙人赶紧跑了。跑着跑着,他又想到了另外两个好朋友暴躁仙人和小气仙人,便去找他们问怎么办。
暴躁仙人和小气仙人又在互殴,一边互殴一边告诉他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因为太多人被抓走了,神官们马上要攻打这座山,捉拿这只大鬼王了!
仙人吃了一惊,忧心起来。因为经过许多日的相处,他现在觉得这少年鬼王不会做那么坏的事,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许后山关着的不是那些新娘,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可是,因为破烂仙人很穷,也就没有地位,没有人听他的。仙人很着急,再不查明真相,也许大鬼王就要被神官们围攻了。
没有办法,仙人只好跑回去问大鬼王:“请问,你可以和我洞房吗?”
他的新郎笑眯眯地道:“啊,当然可以。我们是夫妻呀。”
于是,破烂仙人便和大鬼王洞房了。
途中,仙人生怕大鬼王不把很多很重要的东西留给他,便紧紧抱住他叫道:“你可以全都给我吗?可以多给几次吗?”
他的新郎温柔体贴地道:“如果你想要。”
仙人答道:“我想要……”
于是,机智的仙人如愿以偿得到了他一直在找的东西。大鬼王身上碰得到、又很多很多的东西。
第二天,仙人带着花了一晚上从大鬼王那里求来的东西来到了藏了肮脏废物的屋子,这一次,终于进去了。
一打开屋子,仙人发现,里面扔着许多蓬头垢面的尸体,有的已经化为了白骨!
这些尸体都身穿喜服,恐怕就是失踪的新娘们了。希望落空,仙人震惊又难过。一回头,忽然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大鬼王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
仙人大惊。他想起暴躁仙人和小气仙人告诉他,大鬼王非常狡猾,而且非常讨厌神仙。现在他没有法力了,难道大鬼王其实早就看穿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在骗他?
仙人又气又伤心,拔腿就跑,越跑越快。谁知却没跑出去,原来,他跑得太快,大鬼王给他的东西落了下来,又被屋子前的屏障拦住了。
大鬼王追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仙人,终于说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大鬼王并没有抓人吃人,他只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命定之人。有一天,一列送亲的队伍无意间冲撞了正在山里散步的他,队伍里的新郎吓得自己逃走,抛下了哭哭啼啼的新娘坐在原地。
大鬼王并不想找麻烦,新娘说她不想嫁给那种男人了,便没有回去,一个人走了。后来又遇到了几次同样的事,鬼王干脆在此一边等待,一边考验新人。如果新郎敢在妖魔鬼怪们前挺身保护自己的新娘,他便不为难,让他们回去。而如果有恶毒的新郎把自己的新娘推到妖怪们口里争取逃跑时间,便会被他抓来关进这屋子。
因为这些人都心术不正,往往会自相残杀,最后化为一具白骨。仙人看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他们的新娘们则是有的回家了,有的和情郎一起逃到远方,浪迹天涯,或安身立家了。
大鬼王道:“我等了你几百年呀,哥哥,终于等到你了。”
两人这才解除误会,抱在了一起。为了离开屋子,大鬼王又给了仙人很多很多他的东西。谁知,忽然,天上轰隆隆作响。原来,神官们忌惮大鬼王许久,抓住这次机会,终于开始对他发动攻击了!
破烂仙人冲出去一轮|暴打,打退了一圈神官。但整座山都被神官们轰塌了,把大鬼王压在了山下。
山太高了,仙人生怕压到了大鬼王,拼命用肩膀扛住。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一座神秘的屋子没有打开,这个屋子里藏了厉害的法宝,一定可以把大山推翻,于是他冲进了山洞。一进去就惊喜地发现,大鬼王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而且更强了!
两人破山而出,一起把来捣乱的神官们打跑了。最后,并肩坐在山顶上看神官们逃跑时留下的云霞和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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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问:“你不是说,藏了肮脏废物的屋子需要你身上碰得到、又很多的东西打开,但藏了法宝的屋子需要你身上摸不到、但是很热很烫的东西才能打开吗?”
鬼王笑眯眯地道:“是呀。那样东西,哥哥不是早就拿到了吗?”
仙人知道了。那样东西,就是鬼王爱他的热烈的心。
于是,破烂仙人与大鬼王又一起高高兴兴地去洞房了,他们再也没有分开。
“……”
“……”
故事念完了,谢怜还是懵的,道:“这写的都是什么?这个故事编的太过了吧?不不不,这……”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能叫个故事吗???
而花城已经笑倒在榻上。谢怜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对啊!这个故事的原型是什么?与君山那件事吗?那事才不是这样的呢……完全扭曲了啊?而且,这种故事给小孩子看真的可以吗?不太合适吧。谁写的啊???还有这些看起来很眼熟但又有点微妙不对的人物又是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这册子上的故事虽然乍看都一派天真烂漫之态,仿佛是给小儿的睡前读物,内里却十分过火,这比单纯的火辣劲爆更令人难以直视。可是读到结尾,又有一种诡异的感动,另谢怜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花城道:“嗯?也没有完全扭曲。至少有几点是对的。比如,我的确唤哥哥为‘哥哥’,再比如,与君山的确是我去接了哥哥的花轿,再如比,哥哥在洞房那晚,的确……”
谢怜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修得脸皮够厚了,谁知在花城面前还是常常脸涨得发粉,道:“是怎样连这种事情也会知道啊!……而且、而且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一样是对的啊……”
虽然知道很多瞎编的民间故事和原型差了十万八千里,经过无数次加工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但亲眼所见还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中间有好几次他都羞耻得念不下去了,却被花城强逼着继续读给他听,真想打人,偏生又打不下手。花城还一脸见怪不怪,道:“定然是有知情人漏了一星半点出去,被人一番编排,两分附会,再三臆测所成的吧。”
谢怜把那本故事集一丢,道:“不要看这种乱七八糟的闲书了,好好休息。”
花城却抚掌要求道:“写得好,有才。我听了哥哥念这故事感觉精神百倍。哥哥再念一个吧。”
断然拒绝:“不要了。”
“哥哥,我头疼。”
“这……”
“哥哥。”
“……好吧。”
花城也是难得小病一场,谢怜平时就对他千依百顺、有求必应,这个时候怎么还抵挡得住?
饶是再羞耻,也只得按捺了,重新捡起那本黄黄的小册子,躺到花城身边,被他揽了腰,硬着头皮念了下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英俊年少的太子殿下在深山里修行,有一天夜里,他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