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上睡觉梦游了,不小心跌到湖里去的。意外之事,苏姑娘也请节哀顺变吧,苏侍郎的后事,鹤鸣书局也会帮忙一起安顿。”
苏念安才不会相信他们所说的话,这个世界的确会有意外身亡,但她总觉得苏武全不是那种能不小心跌到湖里的人,可她也真的不晓得有什么别的原因,她对这个时代还不熟悉,对这些人也都不了解。
她只知道在这个时代,原身最亲的爹爹意外身亡了,只剩下她苏念安一人了。
……
苏武全并没有什么亲戚,好友多是官场上结实的,要说关系多么要好也不尽然,灵堂设了三日,前来吊唁的也没有多少,都是看着苏府只剩了一个还未婚配的女儿,又听闻这家的亲戚孙姨妈现在还在衙门里关着等着发配,只觉得落败是必然的。
东鹤偷盗的罪名一旦落实,重则处以死刑,轻则也是要发配到蛮荒小岛去流亡。
苏念安自己都晓得,府里的下人悄默默的开始另谋出路了,有些还将府里的瓷器玉饰什么的偷了出去典卖,真可谓是树倒猢狲散。
严侯爷和严景止前来的那天,鹤都又下雨了,苏念安跪在灵堂前面无表情的烧着纸,她的眼睛干涩的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本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可是想到苏武全这半年对自己百般宠爱和娇惯,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可能原身的主人也很是伤心,于是哭起来眼泪就刹不住,着了秋风,还得了风寒,声音也哑着的。
严侯爷上了香,瞧着前一阵子还无忧无虑的姑娘如今面容哀愁,他只能宽慰道:“念安啊,节哀顺变,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苏念安道:“念安谢过侯爷。”
人死了就死了,她如今想的是怎么把孙姨妈捞出来,好歹是她姨妈,但她没有门路,在古代一头雾水,根本不晓得怎么捞人。
因此她便抬头恳切的问道:“念安想求侯爷一件事,念安的姨妈在前几日永安伯爵府的茶宴上不小心拾到了刘尚书夫人的耳饰,被误会偷盗送进了衙门,严侯爷能帮个忙,和衙门的人说句话,放我姨妈出来吗?”
她其实求了好几个前来吊唁的大人了,但那些人都说自己人微言轻,没有办法。也对,尚书家怎么可以得罪呢?
严侯爷听闻,一脸愁容道:“念安,这种事情,你且等官府通传吧,东鹤国法森严,岂是本侯说放人就能放人的?”
苏念安听了这话,便晓得原来苏武全和严侯爷也不过是形式上的交际罢了,她咬了咬本就没有血色的唇,低头道:“念安明白了。”
严侯爷身后的严景止眉头紧蹙,看着苏念安才几日不见,就憔悴消瘦了许多,一双眼睛也没有往日灵动,倒是沉甸甸的装了很多心思。
严景止轻声道:“苏姑娘莫要过于悲怆伤了身子……”
苏念安点头:“谢过严大人关心。”
她神色淡淡,只盯着灵堂上的牌位,她想着既然谁也指望不上,那就只能靠砸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