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再无人敢阻。
这时候,莲姑姑匆匆走了过来。
“杜大人来此,我等真是有失远迎。只是杜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咱们小本生意,合法经营,您又是直指咱们这里有敌国细作,还请出了圣人的金牌,这般兴师动众,以后咱们还如何对外做生意啊?那些大人们发起怒来,小民可承受不起。”
最后这一句话,已经带有威胁之意了。
是在告诉杜晚枫,虽然他今日手持金牌威风凛凛,里面的那些客人们不敢不给面子。可他真要是让这群人颜面扫地,以后只怕也不得安生。
“莲姑姑,你是这里的老板?”
“……不是。”
“那你有何资格站在这里,为清泉馆辩护?一个下人,你又如何知道清泉馆有没有敌国细作,背地里又在干着什么勾当?”
“这……”莲姑姑哑口无言。
“你们老板呢?”杜晚枫又问。
莲姑姑也是一个精明的,她滴水不漏,从头到尾都没有往薛景韫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杜大人来得不巧,老板这些日子不在馆内,出去置办物事了。”
“杜大人,在下来清泉馆做客,被你扫了兴致,不知是否有资格询问一句,你今日此番作为的依据是什么?即便手持圣上金牌,也不能不问情由肆意胡来。”
薛景韫这番话看似温和,实则很锋利。
杜晚枫一个弄不好,还会被这里的官员反参一本。
清泉馆什么地方?
在大多人认知里,这不就是一个喝茶谈事的地方吗?
比一般的风月场所还要高雅一点。
就算圣人不高兴于朝臣来这种地方,顶多就是批评斥责几句。
杜晚枫就不一样了,圣人御赐的金牌,用在这风月场所。若在座的某些人心中不快,在奏章上添油加醋一番,说他因为争风吃醋或者是意气之争,便请出圣人的御赐金牌吓唬人,那杜晚枫可就很难分说了。
果然,薛景韫这话刚落下,就有几个人跳出来指责杜晚枫。
“杜大人,就算接下来的房间你没把握应对,没法升起十四盏莲花灯也不丢人,你的表现已经很出色了,又何至于这样呢?”
“兵部安大人,你也在这儿?”
杜晚枫心中感到悲哀。
这别国的手不只是伸到了大闽朝堂,连兵部都被他们染指了。
安言峰乃兵部侍郎,正三品大员,兵部副长官,竟然甘心成为敌国的走狗?
本来这种时候,他应该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引起杜晚枫的注意。
他倒好,薛景韫一句话,他就急吼吼跳出来给他施加压力。
由此可见,他被薛景韫拿捏得有多牢靠。
他在清泉馆四楼,能有这样待遇的,不是地位足够高,正在被清泉馆腐蚀中,便是早就跟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他在背后出卖了多少大闽朝的利益?
安言峰官阶没杜晚枫高,但仗着兵部和吏部平时互不干涉、他在朝中资历也更深,也不惧杜晚枫。
“本官公务繁忙甚是疲累,听说今日清泉馆有热闹瞧,便出来松快松快,没想到是杜大人。来这里就是玩乐放松的,杜大人又何必这么严肃、还把圣人的金牌给请出来了。”
安言峰话一转,“圣人若是知道杜大人就这么随意使用金牌,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