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水兰一脸娇羞地瞪了张文全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水兰家南边的柴房里。张文全走进柴房之前还谨慎地四下看看,然后又把柴房的门关好。
月礁之前去过那个柴房,那里面放的是水兰家的一些杂物,还有不少的麦草和柴禾。之前家里的母鸡经常去她家的柴草里下蛋。
月礁坐回到门洞里,托腮思索着。
“月礁,大中午的,怎么不睡晌觉呢?”
月礁闻声抬头,是胖妞妈——邹婶,看样子她是要上门,村里人午睡时都会把门关好。
“邹婶,我睡不着!”看着她就要关门,月礁赶忙说:“邹婶,你家的芦花鸡是不是丢蛋?”
胖妞妈放下扶在门框上的手,皱眉说:“是呢!这不我刚才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又找不到影子了。我正打算这一两天把它炖了。”
“我家的鸡经常去春生叔家的柴房里丢蛋,柴门下边有个洞,鸡能钻得进去。去年我在里面的麦草堆里找到了一窝鸡蛋。”月礁兴奋地说:“有十几个呢!”
“是吗?我家的鸡不会也去那丢蛋吧?”胖妞妈疑惑地说。
“我刚才看见你家的鸡朝着那边走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他家柴房了。”
“那我得去看看!”
“您去吧!我有点困了,我回家睡觉了!”
“好!我这就去。”
月礁还没有走进堂屋就听见胖妞妈大叫了一声,瞬间脸上露出满意的坏笑。
胖妞妈是村里有名的快嘴,只要是她知道的事情,村里人不出一天都会知道。
只是月礁没有想到胖妞妈惊天动地的一嗓子把春生也给引了出来。紧接着门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而后就是水兰的哭闹声。
再后来,村里人都知道张文全被老婆抓花了脸,水兰有半个月都没有出门。
半年后,月杨的大伯肖津亭在村委会的选举中,当选为村主任。
又是一年的春天,可是今年不比往年,从早春起就没有下过一个雨点。播种到地里的庄稼艰难地钻出地面,长了不到十厘米就干枯了。
闻安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直到入夏也没有下过一场透雨。政府体恤民情,减免了一年的公粮。多数人家是有存粮的,各家菜地可以浇上机井的水,所以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村子周边池塘的水位基本只剩下个底儿,大部分水都被焦急的庄稼人抽到自家的田地里。
村子北边的小河水位也只有深水区还存着浅浅的水。鱼虾在这点可怜的水里艰难地存活着。水边上的芦苇是这片干渴的土地上最富有生机的植物。
暑假,月杨和月礁走到小河边,月礁惊奇地发现每株芦苇上都趴着五六只嫩绿色的蚂蚱,这种品种的蚂蚱也只有在河边的芦苇上才有。
幸好月礁随身带着小挎包,平时逮蚂蚱都是用狗尾巴草穿起来的,今年根本找到长度超过十厘米的狗尾巴草。一个多小时后,兄妹俩儿收获不少。
中午,刘春静把一盘炒得焦脆可口的蚂蚱端上桌。月杨拿起一只放进嘴里,咀嚼后称赞道:“嗯,真香!”
“真好吃!”月礁看着面前的红褐色的蚂蚱,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