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在自己头上。
偶尔有几个不太长眼的小兵只看外衣,以为是小虎,便朝她问候,她只能把外衣翻过来穿在身上,急匆匆往疫区大门赶。
疫区大门处正有人轮值,见到了雪儿,有个小兵上前。
“疫区不得入内!”
雪儿一抬脸,那小兵呆了呆。
“小虎大人让我进去疫区看看情况。”雪儿大着胆子道,“他的指令被雨淋湿了,便给了他外衣,说,说见外衣如见人。”
她把外衣脱了,翻了个面。
小兵眼都直了。
其他的几个值守的人目光也一下被吸引了来。
雪儿有些奇怪别人的反应,她寻思着自己的证据应该足够了,便继续把外衣反过来套在自己身上。
那小兵面红耳赤,退了一步。
雪儿见他让了开,道了声谢。她深呼吸,往疫区踏步进去,积水飞溅,雪儿走在里边,像个黑色的小精灵。
那门口轮值的几个小士兵这才暧昧地笑个不停。
“欸,听说咱们温将军天天都被这几个小妞伺候着。”有个小兵先开口了。
“莫要乱说,省的将军听到,宰了你!”另外一个头头阻止小兵。
那几个人不再吭声了。
温莎虽然大大咧咧的,但脾气极暴躁,只要被她发现军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旦查出,没几个人能逃过她的惩罚。
“这雨下到什么时候哇!”
大家无话可说,只剩闲聊了。
“可不。说也奇怪,咱们到东杭这也有十日了,之前日日暴晒,这疫区又臭气冲天……现在一下雨……”
众人顿时一阵颤栗。
“东杭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哪有一个地方,南西北区地势都高,就一个区地势低洼的,这一下雨,水不是全往那低处流么!”有个小兵抱怨,“就这一会,我们这地面的水都快到膝盖了!”
雪儿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行走,大雨倾盆,但疫区一个人都没看到,似乎个个都躲到屋里了。
“这疫区,忒奇怪了。”雪儿思忖着,眼见雨刚停下,又要再下一场,她躲到一家屋檐下避雨。
墙那头似乎有人在说话,雪儿无心听人墙角,呆呆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
直到墙角那头传来一个瓷器摔地的声音。
“让你去你就去!啰嗦!去晚可就耽误大师事儿了!”
有小孩的哭声传来。
“俺不认得那劳什子的大师……胡一铁,你要干啥哩?!这可是你儿子!”
瓷器似乎摔了一地,噼里啪啦的。
雪儿不愿被人发现自己在此偷听,准备离开。
“儿子?等乌有大师成事,我要多少个儿子便有多少个!你若是不想让你儿子死,那你自个便去当那陪葬品!”
“造孽啊!”妇人哭天抢地,有咚咚撞墙声穿墙而过。
雪儿听得心惊肉跳,趁着无人发现自己,连忙躲开。
似乎隐约有哀乐从不远处传来,沉闷、缓慢、了无生气。
雪儿被那哀乐引导,她心里疑惑,便跟着哀乐的声音,淌过一条小河,到了一处地势被人为筑高的农田一侧。
农田中央,赫然是一个奏哀乐的乐队,乐队周围是几十个大红棺材规则排布着,而棺材周围,则全是身着白色麻衣孝服的人群。
这些人,面目表情如出一辙的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