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将军,这是我家少爷还给您的水壶,我家少爷口中带伤,不方便言语,特意遣小的过来道个谢。另外,冠雅楼之事已安置妥当,请将军放心。”
来人是曹之阅那眉清目秀的小书童,楷体。
温莎“哦”了声,没看到曹之阅过来,她略微有些失望。
看来今天坑不了他了。
“你家少爷,一般何时出门?”温莎看着夕阳西晒,与大山对视了一眼,假装随意,与楷体闲聊。
楷体一听这话,心想老爷果然猜到了,这温疫将军,真真是对小少爷心怀不轨。他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两步,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防范,道:“谢过温将军关怀,我家小少爷需静心读书,准备明年的科考,出门时间不定。”
“若本将军有事寻他呢?”温莎继续问,“今日你们家小少爷对本将军帮助甚大,本将军在事情了了后,定会登门拜谢。”
楷体心里着急:“不必……啊,不,小的今日只是来还东西通个话的,小的不晓得小少爷的想法。”
“无妨,你回去与他说,我未患病,且有事寻他,请他来一趟。”温莎还是想把曹之阅诓来。
“可我家小少爷还在准备明年的科考……”楷体非常着急。
温莎瞧了瞧他,见他一脸警惕,脸都憋红了,也不再强迫他。她轻笑一声:“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等它熟了再扭。
“强扭的瓜不甜?”楷体回去和曹之阅禀告后,曹之阅重复了一遍这话。
楷体看着曹之阅被烫伤的嘴说话不利索,连忙端来冰水。
夜色已晚,曹之阅漱了漱口,躺下了。
梦中,她的马尾甩到自己肩膀上、脸上、眼睛上,整整一夜,梦里全是温莎的身影。
楷体见少爷睡着,便蹑手蹑脚地出门,不想遇上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吓得他差点尖叫出声,幸好刚出喉咙的声音被他自己常年来的谨慎给压制住了。
“老爷……”
来人正是曹方。
“今日你是不是去东区了?”曹方今日得知小儿子亲自去冠雅楼处理温莎捅的篓子,气得差点吐血。
少年人不知温莎的老奸巨猾,竟上当了。曹方很是懊恼自己没看好家人。
万一小儿子被温莎糟蹋了,那可如何是好。
“是的,老爷。”楷体老老实实站着。
“你随我来。”曹方看了看熄了灯的小儿子院子,低声对楷体道。
楷体心下想着,完了,要是知道那温疫将军对小少爷的觊觎,今夜老爷怕是无心睡眠了。
东区营地里,无心睡眠的人,亦有不少。
“咱家里出事那时,我夜夜梦到爹和娘。我喊着他们,可他们见不到我,亦听不见我。我以为,这一世,咱们李家,只有我一人存活于世了。我夜夜与爹娘诉说,可一年后,他们再也进不来我梦中了。”李千里声音越来越低,“我便去寻一些旁门左道,想见一见爹娘,在寻奇人的道上,遇到了我现在的师傅乌有大师。”
李万里默默听着,外面有巡逻的兵士举着火把,丝丝的火苗偶尔透过竹片墙的裂缝,闪到他脸上,有种扑朔迷离的虚幻感。
“二哥,为何你会在这?看着你现在,是不是以前过得不好?是了,你可有梦到过爹娘?”李千里问。
李万里叹息:“不曾。”
“乌有师傅与我说,她认识一个贵人,能为我们爹娘报仇。我便随师父去那贵人家中,替他做事。”李千里悄声道,同时竖起耳朵听周围动静。
除了他和李万里的呼吸声外,周围很安静,巡逻的兵士也没有驻步。
李千里微微放下心来。
“那贵人让乌有师傅给我最精良的弓箭,说良工配良手,我极少见到如此精美的箭筒与箭羽,当时便应承了乌有师傅。之后师傅让我替他做过几回事情,事后说那贵人很满意,给了我大笔的银子。”李千里动了动脖子,想舒展身骨,忽然想起李万里似乎受了极大的伤,问道,“二哥,他们如此待你,你……可还好?”
李千里和李万里,分别被绑在一根支撑的柱子上,彼此对视着,却无法触碰到对方。
夜色已深,他们亦无法见到对方神情。
李万里道:“无妨。其实,我这身伤,不是他们弄的。”
“指不定是苦肉计。”李千里嗤笑,“是了二哥,你说你曾被接到温家,你初时被接到温家,是如何生活的?他们可有打你?可是把你当作奴役使唤?”李千里很好奇李万里当年的事情。
李万里一下沉默起来,他的以前?
“万里哥被接到咱们温府之后,一直不怎么说话,跟个小哑巴似的。大少爷常常带他一同去书院,可万里哥不喜欢与大少爷去,他总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大山看了一眼正在油灯下抠指甲缝的温莎,继续道,“大少爷喜欢射箭骑马,有一次带万里哥去,万里哥摔了下来,不知为何,伤到了身子。后来万里哥再也不愿与大少爷一同竞技了,被大少爷骂了一顿,说他当书生没出息。”
温莎插嘴道:“我似乎记得,是不是我爹吼了我大哥,还拿鞭子鞭打他,被我娘夺去鞭子不给饭吃的那次?”
大山“扑哧”一笑,道:“就是那次。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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