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急切地问道。
“喝了……夫人叫我今晚便去伺候夫君。”曼图低声道,脸上尽是娇羞。
“又轮到你了啊……这么快!要不我们一起去?夫君定会很高兴。”天蓝挠了挠曼图的咯吱窝,两人嘻嘻哈哈地躲避,也没注意到袁一昭回来,正远远的看着她俩。
“相公!”天蓝眼尖,先发现了,也管不得曼图,自己先奔了过去。
曼图的脸一瞬间笑容尽收,换上得体的表情,袅袅娜娜地跟着天蓝的步子走。
袁一昭从未见到她俩这样,袁府今日的喜庆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也让他明白,他如今跟温莎,是彻底没有关系了。
温莎半个月的坚持,他父亲暗中的推波助澜,终于把她拉离了自己身旁,从此袁府再也没有她的任何痕迹,连少夫人一词,或许也不再会出现。
袁一昭看着满脸笑容的天蓝和曼图,稍稍按下心中的遗憾,与她俩一同去见袁夫人。
袁夫人自从袁一昭被救活后,也不再出门,更别说管事了。
如今袁府大大小小的事宜,都是曼图一人在处理,天蓝心性天真,也不喜欢弄这些。
袁夫人看着曼图越发精明稳重的脸,暗叹了一声。
阿勤跳井自杀的真相,在袁夫人示意下,曼图体贴地帮着有意无意地掩盖了。
小柔被关死牢的原因,也在袁家刻意淡化的情况下,被修饰了。
然而温府始终对这些真相不闻不问,京兆府尹如何判,他们就如何接受,似乎从未把这些事放心上。
袁夫人不禁想到,莫非温莎那恶妇,早就想离开袁府?
她看了看自己儿子,若说半年多前他是属于瘦弱的类型,现今却只能说是皮包骨。
他脸上已经没几块肉,身上也是关节骨头都凸显出来。那日听闻大夫说,儿子思虑过重,补气无益,若继续下去,别说绵延子嗣了,连自己活着都是问题。
但好歹,上天保佑,他儿子现在终是自由身,不再受那恶妇牵制,想必,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袁夫人笑着,看着儿子一左一右的两个又健康又好生养的女子。
可她转念一想,这两女子进了府里也有几年了,即使先前有她的手笔,但阿勤也死了这么久,她们俩的身孕却是从来也没有过,脸上便有些难看。
“夫人。”天蓝意识到袁夫人的异样,行了礼便垂手站一旁。
“你们先出去。”袁夫人只留下儿子,看了半晌,袁一昭只垂目不言。
“我苦命的儿啊,如今终是苦尽甘来了。”袁夫人拉过儿子骷髅一般的手掌,左右看了看,确保无人后才放下心来,“是真的和离了罢?”
袁一昭抬头,不解地看着母亲。
袁夫人不自觉的咳了一声:“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温家人诡诈多端。”
袁一昭定定望着母亲,半晌低头,眼角稍稍有些湿润,他转了转眼珠,把眼泪在眼眶里逼停:“母亲莫要担心,温莎从此再也不是袁家妇了。”
袁夫人何尝看不出自己儿子的异样,想着儿子过去被温毒妇制得死死的,如今总算苦尽甘来。
她叹了叹气,又唠唠叨叨说了一些莫要辜负皇恩,早些休息,保重身体的话语。
“天蓝、曼图。”袁夫人喊了两人进来,“往后好好伺候夫君。记得我平日里与你们说的话罢。”
天蓝和曼图娇羞惊喜地领命离开。
“我们袁家,子嗣一向艰难,孩儿……”袁夫人看着儿子沉默的样子,终是说出了口,“往日里,那毒……那温莎在,我儿也不敢要后嗣。如今既然和离了,天蓝曼图都是好的,也是和我们一条心。”
“是,母亲。”袁一昭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孩儿今日仍有事务要忙,不能多陪母亲了。”
袁夫人点头,看着儿子越发瘦削的背影,心里越来越不安。
似乎儿子有大事瞒她,而且儿子的身体也是堪忧,像个短命鬼。
这想法一出,袁夫人吓得呸呸呸了好久,心里更不安,念了好一阵佛,这才平息过来。
袁夫人想,若是天蓝曼图有能耐,留下个一子半女,于袁家,也是个希望。
袁一昭走过那假山旁,忽然有些恍惚。
这个假山并不完美,有一块指路的石头曾是他的最爱,他平日里思考事情,都喜欢坐那石头前。
然而在一个平凡的冬日,温莎把他从小柔的被窝里揪出来,让他瑟瑟发抖地站到这假山前认错。
那时他心中恨极,温莎脾气也不好,一掌就把那石头劈碎了,从此府里的下人个个都对温莎唯命是从,温莎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袁一昭看着那空缺的石块地方发愣,天蓝正想喊他,曼图垂下了眼眸,用手拉了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