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恐惧在此时濒临极致。
余艺闭上眼,牙齿将嘴唇咬的渗出血来,红的惊心夺目,晕开了视野中一片的赤色。
无力挣扎。
她似乎只能认命承受这份扎进胸口的耻辱。
砰!
余艺满心绝望时,大门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走廊的柔光拉开一条狭窄的缝隙,能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他逆着光,看不清脸,只有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琴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竟被一个眼神看的有些慌了神。
琴姐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开口问:
“谁...谁啊?进来不敲门,快滚出去!”
男人没说话,好似在寻着些什么。
大腹便便的赵导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抬手将杯子掷到地上,怒道:
“听不懂人话?你给我...”
他的话说到一半,随着男人逐渐走近,变得清晰的面容而沉寂下去。
赵导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咕噜咕噜”的声响,他猛地站起身,沉重的身形将桌子都带的一颤。
身边的女人溅了满身酒液,发出一声惊呼。
但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旁人,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肥肉都在发抖,牙关战栗着打架。半晌,赵导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缓缓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问:
“是匪...匪总吗?”
全场哗然。
男人们像是提前训练过的,瞬间起身,脸上还哪里能见半分的醉态,都是一副茫然又惊恐的模样。
匪姓极其罕见,而能让赵导活像了猫见了老鼠的,只有那一尊大佛。
来人是匪行云?
不可能!
逐浪的总裁怎么会跑到这个小地方来。
一定是赵导眼花认错了。
琴姐手脚发软,她哪里见过匪行云这般人物,但这男人要真的是逐浪的总裁的话....她低下头,看了余艺一眼,心中的恐慌感滋生的越发迅速。
“赵导,你记错了吧?这匪总裁怎么可能...”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但干巴巴的声音才响到一半,就被赵导怒然打断。
“闭嘴!匪总也是你能说的?”
他说完话,又瞥了匪行云一眼,略一犹豫,捡起桌上的骨碟就向琴姐丢了过去。
这一下,可没留手。
骨碟重重的砸在琴姐额角,她哀嚎一声,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温热的热液沿着脸缓缓没入衣领,她捂着脸,疯了似的尖叫。
一片混乱中。
匪行云找到了余艺。
她给琴姐的身形挡了个严实,这会儿才露出了狼狈的影子。
余艺低着头,视线里只剩下一块四四方方的地砖,直到男人的影子将她彻底覆盖,还带着上任主人温度的西装外套落在肩上,大手贴住面颊,轻抚而过。
有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来晚了。”
余艺一愣,强烈的酸楚和后怕在此时涌上四肢百骸,之前的强硬不过是自保做出的遮掩。
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抓紧了肩上披的外套,表情有短暂的茫然。
匪行云环住她,将余艺从地上搀起,她看起来狼狈的可怜,扎着长发的发带不知去向,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惨白,唇角却有干涸血迹尚存。
衬衫已经被撕成了烂布,只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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