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闺名康曲莲。康家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草药铺,可是弟弟柳华从小体弱多病,大夫说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难以根治。作为长女,曲莲便一直帮着家里分担一些事务,迟迟没有出嫁。在曲莲十七岁那年的某一天,弟弟本是好好地吃着饭,突然头一垂陷入了昏睡,从此无论白天黑夜他基本处于睡眠之中,一天只是偶尔醒一两个时辰。大夫们也开过许多方子,但由于无法找出病因始终无法对症下药,所以大多也就是一些补气之类用于强身健体的药。
康家虽然家里卖着草药,可自从本就不健康的小儿子又多了一个奇怪的症状,大夫开的药方中所需要的药材变得越来越昂贵。哪怕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用,康家也依旧不放弃这渺茫的希望,就这样康家的家底逐渐掏空。
曲莲每天天还没亮就赶着上山采药,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便回家吃饭,吃过饭又出门找些零活做。
那时候时不时就有人劝曲莲找个不计较康家家境的好人家嫁了算了。到时候把彩礼留给康家,也算是尽孝了,毕竟康柳华的情况属实是个无底洞。曲莲人漂亮,性子也好,愿意答应这个条件的人家还是有那么几户。
其实曲莲有那么几次清晨采药的时候实在困到不行,这个时候放弃的念头总会出现在她脑海。可是一想到弟弟小时候抓着她的裙角一口一个姐姐叫着的场景,曲莲又回暗暗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说不定明天弟弟就好了呢。
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曲莲十八岁还没有嫁人,而平常普通人家的女孩大多十六左右就嫁人了,慢慢的那些劝解曲莲的人也少了。
突然有一天,曲莲的父母把她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今天隔壁王婶给你介绍了一门好亲事,对方是在邻镇开医馆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曲莲一怔:“我不是说弟弟好之前我不嫁人吗?弟弟如今这个样子,你们年纪也大了,我若嫁人了你们怎么办?”
“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你弟弟这奇怪的病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我们希望至少你可以幸福。为人父母我们无法放弃你弟弟,但也没有理由把你拴在身边。”
曲莲抿抿嘴:“我不觉得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会幸福。”
康母叹了一口气,还想再劝劝:“可你都十八了……”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就一直一个人,又不是养不活自己!”曲莲不想看到父母为想方设法地劝自己嫁人的样子,她打断了母亲的话跑出门来到家附近的小河边。。
小河边生长着几排柳树,柳枝长长地垂在水面上。小时候遇上天气晴朗弟弟状态又不错的日子,姐弟两人便会出门玩耍,或许是因为名字里有个柳字,柳华特别喜欢在这河边看着这些柳树与姐姐闲聊。有一次两人在河边嬉戏时迎面走来几个小混混,行为举止对曲莲很是不敬,弟弟看不下去便试图阻止他们,推搡之间却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虽然立马被救了上来,但他身子却更加虚弱了。
曲莲闷闷不乐地蹲在河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曲莲回头一看,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
女子身穿碧绿色的长裙,明眸皓齿,举手投足一股轻灵之气,仿佛林间精灵,手中还拿着一根玉笛。她看着曲莲,开口道:“姑娘你家中可有长年卧床的病患之人?”声音也是清脆圆润,似银铃一般。
曲莲有些奇怪,神情警惕地回答:“家中弟弟确实身子弱,长年服药。”
“那他是否总是陷入沉睡,怎么叫也叫不醒?”女子摸了摸下巴,试探地问。
“是的!你知道这种病?”曲莲突然眼睛放光,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女子点了点头,然后便让曲莲带自己回她家瞧瞧。
见到了躺在床上的柳华,女子皱了皱眉。
“大夫,我儿这病该怎么治?”康父怀疑地看着这个被女儿带回家的女子。
女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好办,我家那边也总有人犯这种病,喝上几口我们那边的泉水便好了。”
康家人都不太相信女子的话,但还是问了问那泉水在何地。
“那里地形复杂,我也不好跟你们说。这样吧,我这带了一小瓶泉水,现在你们先给这位公子服下。但这量可能不太够,你们等我些日子,我回家去给你们取。”女子用玉笛抵住下巴,思索着回答。
说罢,女子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康母。康母看着女儿,迟迟没有动作,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相信这个陌生女子。
曲莲点了点头,虽然只是才认识,但她莫名就是很信任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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