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赵飞燕,得得瑟瑟的跑来找陶冶。陶冶一声不吭的扒了衣服展示自己小有所成的肱二头肌,社长大人悲泪而去:肌肉什么的,最讨厌了!(社长大人是女滴)
程卫华最喜欢听别人不开心的事来寻开心,所以听得极为投入;苗苑最喜欢奇闻八卦,也是听得一脸神往;只有陈默眼神空白,因为此事的笑点于他而言实在相隔太远。
好在苗苑当陈默的老婆当久了,总是会当出一些心得来,及时发现自己亲爱的老公不能入戏,便体贴的拈起一块酥点来喂养他,于是皆大欢喜,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满足。
良辰美景,如花美眷,如此赏心乐事,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
苗苑做人一向有些迟钝甜腻,而陈默,即使他能敏锐的在瞬间发现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变化,他却也不会因为程卫华和陶冶的小小嫉妒就劝苗苑收敛些,倒是索性垂下眉目,把苗姑娘抱上膝头更近些。
陶冶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尴尬,这空间的气场好像被这两人占全了,自己端坐于此显得那么多余。当陈默捉着苗苑的手吃完最后一点碎屑,堪堪抬头时,陶冶的心酸往事也进行到了尾声。
陶冶发现陈默又看了他一眼,而这一眼与之前不同,这次的目光中多了一些东西,某种真正可以称为威摄力的东西,陶冶心惊胆战的猜度着,这是在逐客了么。
于是,小陶警官偷偷的递了一个眼色给老程警官:哎,兄弟,吃饱了没?吃饱扯呼了!
可是一向机敏的程卫华却没接他这个茬,那张永远都不正经的脸上破天荒显出几分肃然,眼神专注的……甚至对陈默明显带着一些询问意味的眼神视若无睹。
陶冶吓了一大跳,连忙跳到程卫华身边去,佯装收电脑暗地里猛扯他的衣角。
程卫华忽然笑了笑,陶冶刚刚把心放下,就听着他用力捅自己:“哎,有女朋友没有啊?”
陶冶叫苦不迭,嚷嚷着:“要你管呐!我才多大呐!”
“什么你才多大,他才多大的。”程卫华瞪起眼:“又是老何说的对不对?什么男人要先立业后成家,先办案后恋爱……屁!我跟你说,你别听他的。他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回家热菜热饭热被窝,他那是忽悠你,明白吗?结婚了恋爱了哪有那么多工夫给他卖命呐!他还说男人三十一支花呢,我现在也快三十了,你看我像朵花吗?”
苗苑噗哧一声笑喷。
程卫华马上找到了同盟军,指着陈默嚷:“你看看,人家陈队长那老婆找的,你多跟人学学。”
苗苑笑眯眯的抬起手:“报告,是我先追他的。”
程卫华长长的哦了一声,拍大腿,一把揽住陶冶:“你瞧瞧,我就说了,女人呢还就是这个年纪的最好,多好啊!还能看上咱。你说你再拖,小姑娘都让人挑光了,剩下的要么就难缠,要么就看不上咱!”
人来疯啊!!
陶冶想挣却偏偏挣脱不开,他这回是真窘,脸上涨红都不敢抬头看人。陶冶同志宅男本色,虽然上天入地好像就没他不知道的,朋友也多男女都有,可就是只野一张嘴一双爪子。一上真格的,那是羞涩的一塌糊涂,纯情的稀里哗啦。他眼睁睁看到苗苑若有所思的托起下巴,简直就是一脸想要做媒的前奏,终于忍不住上了重手反抗。
程卫华倒是机警,三五下就把陶冶压制下去,这一动手又勾起了程警官的糟心事,他随手把陶冶推出去,指着鼻子数落:“你说你啊,就这么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现,还吃苦不记苦……”
陶冶咬住嘴角,很不高兴的默默蹲着。
苗苑看不下去了过来打圆场,拉着程卫华说:“没关系啦,以后让陈默教教他,会好的。”
程卫华一听竟然来了兴致,搓动着指节说:“那正好啊,不如咱们先过两手让这小子看看?”
陶冶与苗苑齐齐惊愕的瞪大了眼,平心而论,陶冶的眼神还是有些期待的,倒是苗苑一脸的同情与不可置信。
陈默慢慢走到程卫华面前去,动了动脖子,全身上下发出一连串轻微的骨节爆响。程卫华扬起眉毛,笑了。他随手抓了一个勺子就当是凶器,迎面向陈默扑过去:“瞧好了,看人怎么还手的。”
陶冶连忙盯紧了陈默,可是这……给小学生上微积分那不是瞎扯么,陶冶就觉着眼前一花,陈默的腿那就不知道是怎么抬的,准之又准的奔着程卫华的手腕去了,程卫华侧身避开,陈默顺势就劈了下去……空间小,程卫华再往旁边让一步就是电视柜了,他不能砸了陈默家的电视机,避无可避之下只能和陈默对了一脚。陈默的脚跟砸在他的小腿侧面,程卫华呲牙裂嘴的甩了甩腿,脚尖一点又扑了上去,陈默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赤脚踩到饭厅的地砖上。
到这时候连苗苑都看出来情况不对了,人来疯不是这么发的,程卫华这架式也太认真了。苗苑与陶冶紧张的面面相觑,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去拉架,陈默忽然走回来指着他们俩说:“站到沙发上去!”
陶冶被他那眼神扫得浑身一个激灵,拉起苗苑就往沙发上跳,两个人可怜巴巴的蹲着观战,陈默已经把茶几拉开清出一大块空地。
苗苑怯生生的说:“你悠着点儿啊!”
程卫华笑道:“放心,打不死你男人。”
苗苑咬牙,心想我是担心你!
程卫华摘了眼镜扔给陶冶,一转身又向陈默扑过去,其实程卫华站直了也能和陈默差不多高,只是不像陈默那么条平板直的,视觉上就矮了一截,可是真要缠斗起来,身材上倒是不吃亏。
原本军用格斗与警用擒拿目的不同,招式也不一样,军人要的是快准狠杀,警察则力求要在保障对方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剥夺其反抗能力,所以如果单就这一点,当警察是很憋屈的。用程警官的话来说跟当兵的干架太吃亏了,那简直就是夫妻俩搞情趣啊,一个要往死里打,一个要不伤人,根本就是老婆打老公。
可是这事搁到陈默与程卫华身上,又有了微妙的不同,陈默是高手,真正出手断命的高手,可是程卫华再怎么人来疯,好坏也是个警官,眼下这情况说好听点就叫友好切磋,总不能切着切着真把人给切死了。而程卫华就没什么好怕了,他大可以玩命上,手上有活全使出来,反正陈默都不至于被他打坏喽……就这么一出一进,陈默的发挥大打一个折扣与程卫华缠到一起,一时分不出上下。
陶冶看得血都热了,他一向听说程卫华能打,市局刑侦三处头把交椅。可是无奈这家伙生得小白脸,架一副很奸邪的无框眼镜,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鬼混时流氓本色,面对上司一身正气,欺负下属奸滑狡诈,从头到脚没有一根头发丝的硬汉气质。
陶冶耳闻不得目睹,时间一长也就不那么相信了,只是依稀感觉程卫华应该能打,却没想到他这么能打。除了一开始试的两招,他与陈默出手都重,而且全都偏好腿上功夫,力量颇大,砰砰砰直击到肉的闷响听得陶冶胆战心惊。
苗苑看打架是门外汉中的门外汉,可是陈默没一下秒了程卫华,反倒还挨了几下,她立刻就心疼了。心疼的苗姑娘扯着陶冶直嚷嚷,怎么办啊怎么办,你去让他们停下来吧。
陶冶欲哭无泪,都打成这样了还怎么停啊,这俩都是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我的主,让我插上去拉架,那不是上赶着炮灰嘛!而且他头都痛死了,程卫华这家伙平时最赖皮不过,万事只出一张嘴,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动脚就不动脚,天晓得他现在抽哪门子的疯,陶冶真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