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寒风潇洒,巍峨的府邸,血腥味挥散不去。
入眼之处血流成河。
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抵着一支长枪,血液顺着他的盔甲滴落下来,散落了一地的血红。
他推开一扇门,屋里摇曳的烛光投在他晦涩不明的脸上,那分明是……风漓潇的脸。
他刚毅的下颌处全是飞溅的血滴,薄唇紧抿着,如同一条凌冽的直线。
他一步一步往屋里的大床之处走去,长枪所过之处,声音磨得刺耳。
终于,他的脚步停在床榻边上,幽暗诡谲深沉的眼神落在坐在踏上的红衣新娘身上。
摇曳的烛光投在他的目光,终于有了几分暖意,他肆笑一声,沾着血迹的大手迅速撩开头盖。
入目之处,烛光之下,新娘梳简单的慵妆髻,云丝乌碧亮泽,斜斜的插着一枝点翠祥云镶金串珠凤尾簪,一张漂亮的瓜子脸,清冷孤傲,但是羽扇般的睫毛轻颤时,却是勾人心扉。
“阿莐,你终于是本王的了。”
……
“轰!”
白莐迅速睁开眼睛,飞速地从床上坐下来,那张巴掌大小的脸蛋上全是潮红,额头上早已经染上了一层又一层薄汗。
她看着熟悉的卧室构造,吐了一口气,费力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她大概是疯了,居然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我果然就不能每日听于湫秋的疯言疯语。”白莐缓缓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纤细优美的曲线。
她料定自己一定是每天听于湫秋说太多小说的奇葩观点了,才会在做梦的时候梦到黑化的风漓潇,还把自己给搭进了梦里。
“小姐,您醒了吗?”小女佣谨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嗯,进来吧。”白莐的声音清冷平静,宛如那秋日里山上滚落下来的叮咚泉水。
白莐一边在挑选衣服的时候,小女佣在旁边谨慎提醒,“小姐,时队长在楼下候着了,您今日还去公司吗?”
去公司?
白莐清冷的眼眸闪烁了一下,这才想起,今日是爷爷过世之后,她第一次到公司去上班。
“今天,一定是个有趣的日子吧。”她勾起一个莞尔的弧度,配上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有种妖冶的感觉,但是在旁边的女佣们看来,那更像是小恶魔在微笑。
穿好衬衫之后,白莐展开双臂,任由小女佣帮她披上西装外套与戴好手表。
她垂眸看着一直在乖巧忙前忙后的一个的小女佣,觉得有些眼熟,所以挑眉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是方彤。”那个小女佣感觉到她的视线,她满脸紧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爷爷过世那天,我二叔三叔想要跑进书房抢东西,你拦了他们,对吧?”白莐细想一番,终于知道这小姑娘为什么眼熟了。
“是,是我。”方彤更紧张了,她涨红着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天,小姐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对于小姐,她是打心底里尊敬,同时也有点害怕的,毕竟别看她年纪比大多数佣人还要小,但是那威严,可不比过世的董事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