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觉这道一品白袍虾仁有什么了不得的。
怎么...
小陈总家教太严?
或许是被屋子里的人盯得略微有点儿不舒服,陈歌的动作逐渐慢了下去,筷子也从白袍虾仁转移到其他菜品上。
侍应生唱完菜名,老老实实地退出陇翠轩不再打扰。
温朦看着陈歌,没憋住轻笑出声。
笑声打破了尴尬。
“让你见笑了,温小姐。”陈歌擦擦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哪里。”温朦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文思豆腐浇在米饭上。
“我们边吃边聊。”
食物是最好的催化剂。陈歌忘记这句话究竟是前世哪个伟人讲过的,不过就此时此刻而言,所言非虚。
温朦并不是那种花瓶。
她能够斩获金雕和金橄榄,就是因为她不是只会照着台本念1234567,她的台词功底很深厚,或者说她的文化素养很深厚。
属于那种真正秀外慧中的女子。
不肤浅,关于陈歌所提及的话题,她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了解越深入,陈歌就越惋惜。
就算温朦是一眼清泉,黄家堆积深厚的宅邸习气也正在侵染她。
或许能把她从黄烨黄仲深父子手中解放出来,自己也是做了件好事。
“小陈总,难道你就不需要为一件事或者某件事犯愁吗?”温朦拿起方巾认真地擦拭嘴唇,问出一个全世界富二代都会毫不犹豫回答“没有”的问题。
“当然...有。”
陈歌一怔。
这句话似曾相识,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坐在饭桌的另一端问过他这个问题。
那是在他登顶娱记巅峰前,和影后张曼玲的一次饭局。
张曼玲的地位,肯定和温朦之于这里的娱乐圈相差十万八千里,别看温朦现在一时风头无量风光无限。
可没有谁敢保证她会一直火下去。
被誉为吃青春饭的演员行业,有些人拼尽全力到最终也只能黯然谢幕。
能真正站在圈子里历久弥新的,无不是拥有着经典作品的真金。
就作品含金量而言,《宫墙》还远远不够。
张曼玲问他说:“陈歌,你就真的没有为做过的事或者没做的事发愁过吗?”
他还记得自己的回答。
“没做过的自然不会发愁,至于做过的...”陈歌微微一笑,说出了相同的话。
“我不知道,记不清了。”
“但是我现在有些麻烦。”温朦欲言又止。
陈歌忽然心头一凛。
“小陈总,帮帮忙好吗?”
话音未落,陇翠轩的门一下子被粗暴地打开,有个包裹严实的男人快步走进来。
在看到他之后,温朦不自觉地朝陈歌的方向挪了几分。
宴无好宴,虽说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见面,但他早该想到的。
还是被利用了吗?
会在这个时候刻意赶来破坏这次午餐的,除了一个人陈歌想不到其他解释。
包裹严实的男人没有坦明身份的打算,围巾下传出的声音有些过于低沉。
“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陈歌没有去看温朦,他只是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吧,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