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齐记者

得叫人心里发毛。

    “你正常点，我不害怕。”齐星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苗妙跟着齐星打卡，去她上司那里报备新的实习生的加入，见对方诚惶诚恐的模样，又眨了眨眼睛，好奇问到：

    “小星星，你平时就是这么工作的吗？你的上司，你的同事都是这样？”

    敏锐如苗妙，看出有些人想要巴结又不敢上去的真实想法，却还有些人隐隐是不屑的。

    她看不明白，于是直接便开口问了。

    “我不知道。”齐星很诚实地摇摇头，“我是【史官】，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哎呀这么说原来这电视台背后也是我们的同类呀~”

    “你不用怕，身为书写真实的【史官】，他们都不会站到我的对立面。”齐星很认真地这般说，“就算我要烧了这座电视塔，也不会有事。”

    “什么，齐大记者你要烧了电视台？”在她们身边走过一个电视台的年轻人，面上的表情惊异又惶恐无比。

    齐星轻飘飘地飞了他一眼，道：“假的。”

    待年轻人如释重负地走远后，苗妙方听见她在以极低的声音说到：

    “我看到这里有许多为自己的梦想不懈奋斗的年轻人，守护这里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要摧毁他呢。”

    “哎呀小星星你自己也还是个年轻人呢，说那么老气横秋的话做什么呀！”

    “……”

    “对了小星星你所说的采访任务是谁给你下达的呢？不是我骂他，看你上司的那副模样，放任自由还来不及，他应该没那个胆子给你布置任务。”

    “我自己挑选的。”

    “怎么挑选的？”

    “就凭直觉，我觉得我需要走一遭。”

    “……”

    “那小星星啊，在《神话》中的时候，你是凭什么判断出庄府的传承与文化上的庄周梦蝶相关？”

    “当然也是直觉。”

    “小星星，事事靠直觉是做不了侦探或警察的。”闻言苗妙露出怀念的神色。

    “所以最后我成了名记者。”她面无表情地发动汽车，“我会如实报道，一切真实。”

    苗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汽车后座不知何时出现一对面具，折射着窗外的光线。

    ……

    明城，卫然卓离开后的白天。

    楚觉拨通了苗妙十多天前刚换的新手机号，是空号。

    他将点好的烟斗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好久没去看过老爷子了。”

    用猎鹿帽压下用于遮住左眼但乱飞的刘海，换上最昂贵最体面的一件大衣，驱车到一座气派但古旧的宅前。

    站在屋前，竟生出种“近乡情怯”般的莫名情愫。

    直到一个爽朗的女声响起：“这不是小楚吗，怎么回自己家了还站在门口不进屋呢！”

    是刘姨，一个中年丧夫丧子的苦命人。

    门开了。

    宅内有一位老人，曾一手培养出他最敬重与最喜欢的两个人，也一手将他带大。

    苗家家主，苗新傲。

    “恭喜发灾，恭喜发灾！”……还有某只嚣张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