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废物。”四下无人,楚觉摸出烟斗和装烟丝的盒子开始忙活,“你好废物,再见废物。”
“……”
“对不起我错了。”周围的环境扭曲如沸腾的水面,男人用压棒压了压往斗钵里装好的草,发出毫无诚意的道歉,“下回还敢。”
他用火点燃烟丝并没有将其放到嘴边享受,而是欣赏着那点燃后淡淡并不显眼的烟。
“……”
似乎被他的无耻惊呆了,又或者是意识到了生气也不会让那个没诚意的混账有什么所谓,无可奈何。然后伴着一阵泄气般的咕噜声,水面渐渐平息,青年没脾气的声音响起:
“吸烟有害健康。”
“嗯。”楚觉鼻子凑到点燃的斗钵深深嗅了一口,“所以我从来不在你这抽,最多像这样。”
闻着烟味的男人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盯着烟雾面上有一秒的怔松。然后似才想到正事,抬起皮鞋脚尖指着被他放在平躺在地上的仇余少年身上的纸袋:“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纸袋像没放好般从少年身上滑落,内里的东西从半开的袋口落了出来,摊了一地。
空气中响起青年欢快的声音:“楚,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靠。”
“人是会变的。”楚觉持着烟斗,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弹了弹还透着烟火温度的斗钵,“人也总是向前走向前看,总是在进步的。”
“因而你这句‘和小时候一样’,总觉得有些微妙。”
就好像时间在小时候便已经定格,停滞不前。
他的话语让对方沉默,空气中好一阵子没有任何动静,死寂连鸟鸣都没有的校园,时间好像真的停滞了,只有男人手中的烟斗,还在微微散着热气。
“那是因为我们不一样。”空气中终于再次响起声音的时候,涟漪一层层漾开, “是我们岁月悠长,你们变化太快,我们从来都跟不上你们。”
“我说的你的‘小时候’,是因为我有这个概念,知道那个时期于你们人类,是‘小时候’。”那声音此刻变得很温柔,像春天山坡上挟着花香的风,“我是在你小时候认识了那样的‘你’,便只认得那样的你。”
“换句话说,你要是变了,或者把我忘了,我们就不认识了。”
空中传来的声音里有着笑意温和落寞,其主人好像渴求着与他人相识。
只有楚觉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大煞风景:“人在长大,我不可能不变的,单就生理上。”
“可我刚说过我们岁月悠长,见过的人太多。因此我们认人,是不认皮的。”空中传来长长的叹声,“我们是被动的。”
楚觉想到第一案中那个在孤儿院孤独等待,直到母亲来了终成灵的执念。
那个早逝的孩子,李茂的执念是想要有个家,于是死后便成了徘徊在原地的灵,直至被懊悔的母亲接走。然后只因为母亲说过一家人该护好弟弟,便对任何打骂任何苦难任何不公正的待遇都是甘之如饴——
可真是煞笔行为。
楚觉对这种行为从来都觉得无可理喻,对这种被定义为第六界的生物更是同情不起来。
比如此刻。
“所谓的被动,就比如说假如我的执念是小姐姐,那我要是摔倒了,没有漂亮小姐姐亲亲抱抱举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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