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乌籍:“王子殿下对你这匹马还满意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要尽早提出了,免得等下比试完了,你觉得不公。”
乌籍看看纪准牵着的房星,通体黝黑,和御马相比略显瘦弱,马首上还带着鎏金的当卢。
乌籍哈哈大笑,二话不说,翻身上了马。
纪准挑眉,一踩马镫跃上房星。
乌籍的御马甩着笼头,前蹄几次跃起,只待乌籍撒开缰绳便要飞驰出去。房星也在地上不住地踢踏着步子,纪准缓缓夹紧马腹,握紧了马鞭。
咚!咚!咚咚咚咚咚……有宫人擂响牛皮打鼓,比试开始。
乌籍一马当先,像一只利箭,穿将出去。
纪准紧随其后,房星始终落了御马一个身位,贺煜看得手心直冒冷汗,这御马监的马一身的腱子肉,迈开四蹄狂奔,纪准那黑马哪里是对手啊!
正在忧心之际,就见两人来到了桅杆处。
纪准沉腰扭身,一夹马腹,手中缰绳一带,房星随着纪准的动作,几个踏步就转过桅杆,然后就是一阵踏足狂奔。
乌籍的马到了桅杆,绕了半天方才过去,后半程就不如之前的速度快了。
如此三圈,纪准已甩了那乌籍一大截。
当~~
铜锣一声响,这场比赛,纪准赢的轻轻松松。
等二人都下了马,宴会厅那边就传来了掌声和喝彩声,纪准朝乌籍一抱拳:“乌籍王子,承让。”
重新回到筵席上,乌籍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太后就安慰了乌籍说:“纪准是将门之后,小王子一时大意,也不必太挂怀。”
乌籍只能强忍着情绪谢过太后,又向纪准举起酒杯:“没想到纪小姐有这等本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乌籍说的咬牙切齿,纪准却笑得人面桃花,她也举起酒杯。
正要喝时,坐在一旁的叶惜蕊突然说话了。
“纪小姐!好精湛的骑术,可真是了得。但是,将婚姻大事赌注马背之上也太过儿戏了,惜蕊可不敢苟同!”她缓缓起身,身姿窈窕。
“太景一直是以礼治天下,公子们也多以文采扬名,惜蕊等人仰慕的乃是君子之风。纪小姐今日行径,将婚姻大事全做儿戏,与那未开化之地又有何不同?”
她声音不大,可是殿中安静,所有人都将她说的话听清楚了,立时就有几家小姐跟着附和。规矩礼教之下,还是有很多人看不惯纪准的。
乌籍王子本打算敬完这杯酒就走,现在见有人呛声纪准,他又坐下不动了。
纪准心中叹息一声,瞧瞧叶惜蕊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好一番义正词严,却不过是个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纪准懒得看叶惜蕊,她面向殿中朗声说道:“叶小姐,此言差矣,怎么骑射就不是君子所为了呢?你对君子的定义未免也太过狭隘了!古人先贤早就讲过,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御就是指御马。如今到了叶小姐的口中,这些就变得不上台面了?”
纪准转身,用眼神牢牢锁住叶惜蕊,继续说道:“在我朝,高祖皇帝南征北战,建立太景,当今圣上用兵如神,声震寰宇。怎么?叶小姐对这些都不了解?只知道读些诗文杂记吗?”
这一定大帽子扣下来,叶惜蕊那里敢接,连忙出声辩白。
刚要开口时,殿外忽然传来宣旨太监高声唱诺。
“传圣上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