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余田纤瘦的背影,悄悄问一句店家:“老板,这卖多少钱啊?”
“姑娘,只要五十文钱,您要拿走吗?”
五十文钱?
余溪尴尬笑了笑,赶紧溜走。
犹记得,几个月以前,她买几百块钱一支的口红,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然而现在买一些类似护手霜的东西都买不起,如此大的落差,谁能想到呢?
下午,余溪和余田回到家里。此时,老家伙正光着膀子劈柴,小月儿则独自一人蹲在井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余田一进家门,喝一口水后,便拿着镰刀出门,趁着天完全黑下来,去割一下田埂的草。
余溪跟老家伙无话可说,走到井边蹲下,“小月儿,你在看什么呀?”
“小姨,这里的蚂蚁为什么这么多呀?”小月儿看向余溪,乌黑发亮的眼珠子纯粹的没有丝毫杂质。
余溪看着成群结队的蚂蚁,正在搬运食物,“它们在搬家呀。”
“为什么要搬家呀?我们家不好吗?”
“因为天要下大雨了,它们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雨。”
“下大雨?”
小月儿睁着疑惑的双眼。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竟是胡说八道!月儿,给我递壶茶水来。”余老爷子呵斥一声,小月儿起身跑进屋里,慢悠悠端一壶茶出来。
没文化真可怕。
余溪在心里咕哝一句,看向天边,黑云压境,巨大的雨幕渐渐从山那头移过来,不一会儿,狂风呼啸,晾在竹竿上的衣服狂魔乱舞。
她笑道,“小月儿,小姨跟你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下雨了?”
“嗯,真的下雨了。外公,真的下雨了。”
余大山看见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刚批好的柴上,骂一句他娘的,赶紧甩下碗,抱起柴往厨房里扔。
余溪暗爽,慢悠悠地收起竹竿上的衣服。
在外割草的余田匆匆忙忙赶回来,看见孩子在雨里捡柴,“月儿,你赶快回屋里,别扎了手。”
“娘。”
“余溪,快带她进屋里。”
余田把抢过小月儿手里的柴,推到余溪身边。
余溪才从房间出来,撞上这一幕。小月儿的人差不多跟一截柴高,抱起一根已经有点吃力,小小的身板跟在老家伙后边,要不是余田拦着,肯定要摔跟头。
余溪看着这一幕有些心酸。
在现代,这个年纪的女孩哪个不是家里的宝贝?
“你小小的身板,能搬起几根柴啊你?”
余溪说了她一句,小月儿站在原地,傻呆呆望着,用手搓搓衣服以后,嘻嘻笑了出来。
余溪拿了一件干衣服,擦掉小月儿头上的水珠,并且换上干净的衣服。“小朋友,以后没事不能淋雨,知道不?小朋友感冒发烧是很严重的事情,别让你妈担心。”
小月儿朝她伸出手,“小姨,我手疼。”
“嗯?”余溪凑近一看,她的手拇指和食指中间凹槽处,有一根刺扎进了肉里,刺周围泛起红圈。
“你等等,小姨帮你弄出来,可能会疼,你答应小姨绝对不能哭,好不好?”
小月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