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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更点点头,“所以,大人和同僚们一定已经先查验过了。”
“一个在横山脚下失去踪迹,一个在秋风城外失去踪迹。”吴春雷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目前仅有的线索了。”
陈三更笑了笑,也不揭穿,堂堂绣衣使若是就这点本事也别混了。
只不过不论何种场合,与人相交,都需切忌交浅言深。
初一见面,人家就说了这些,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剩下的,就得看陈三更的口舌功夫,能不能挑起对方继续下去的欲望了。
他开口道:“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大人捡能回答的回答便是。”
吴春雷点了点头,他并不排斥这样的事情,陈三更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帮助他分析,如果涉及到了什么隐秘,不答就是了。
陈三更略一琢磨,“从两位遇害的绣衣使大人当时所肩负的任务上,能否有较为明确的怀疑对象?”
这是很正常的逻辑,杀死一个探案的人,最有可能的理由就是对方探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吴春雷却摇了摇头“没有,两人一个是常年驻外的,正在休假,另一个只是在解决一个怨灵闹事的小问题。”
陈三更沉默了,静静想着。
乌云风笑了,能看见这个自以为是的小白脸吃瘪总是开心的,搞得自己跟个神探一样,他要是轻轻松松就把问题分析出来了,我们这些人莫非是只知道干饭的不成?
梅挽枝轻轻托着腮,凝望着陈三更的侧脸,认真的男人真好看。
如果生个男孩子,像我多一些,就叫陈梅生怎么样,如果生个女孩,像她父亲,那不知道得多好看,就叫陈倾城好了......
安静间,陈三更又问了,“休假的那位在休假之前有没有查过什么呢?”
“休假之前?”吴春雷闭目开始回忆来之前看过的卷宗。
他一向有着令人佩服的记忆力,很快就开口道:“休假之前,也没干啥,就是去了一趟青眉山查案子,没查出什么问题,交了报告就休假了。”
青眉山?
陈三更的眉头立刻皱起,怎么感觉什么事情都跟青眉山有关?
吴春雷瞧出了他的异样,问道:“有问题?”
“没有没有。”陈三更笑了笑,“我只是感慨绣衣使真的厉害,青眉山都需要仰仗绣衣使的能力。”
夸奖谁都爱听,如果你的夸奖别人听了没反应,那只能说是没有夸到点子上。
只要挠中那个点,谁都会舒爽畅快。
绣衣使们自矜自傲的不就是他们的声势和能力么,所以就连乌云风都骄傲微笑着,觉得面目可憎的陈三更稍稍顺眼了些。
“谬赞了谬赞了。”吴春雷呵呵一笑,神色自得,“其实是因为青眉山莫名其妙死了个人,而且还是个实权长老,双方争执不下,这才请我们绣衣使入山查案。因为天益州本就是青眉山的地盘,为了避嫌,便从旁边云阳州调遣的这位三星同僚。”
陈三更抚掌微笑,“绣衣使出手,自然真相大白。”
“你小子别在这儿绕圈圈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吴春雷笑容不改,“查案的结果是排除他杀,双方都接受了。所以双方都没有动手的动机。”
这样啊......陈三更嘿嘿一笑,站起身来行礼,“如此那就先不叨扰几位大人休息了,如果有新的情报,我再行拜会。”
“好。”吴春雷点点头,“云风......算了,挽枝你送一下。”
“好嘞!”梅挽枝上前拉开房门,跟守在门口的武志远打了个招呼,便和陈三更并肩走出,朝着门外走去。
乌云风指着那两个你侬我侬的背影,仿佛瞧见了他们未来一起抱着孩子的样子,气急败坏地看着吴春雷,“队长,这......”
“瞧你那点出息。”吴春雷坐了下来,淡定道:“只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年轻人而已,我还是更看重你的。”
“真的吗?我不信!”
“那你看我跟他说了什么隐秘了吗?”
乌云风跺了跺脚,“难道不是什么都说了嘛!”
“呵呵!”吴春雷笑了笑,“那我问你,我说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啊!”乌云风点了点头。
“你都知道的事情算个屁的隐秘!”吴春雷瘪了瘪嘴。
乌云风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在门外守着的武志远匆匆走进,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队长,这是今日安水城消息汇总。”
吴春雷接过,抽出信纸,只扫了一眼就立刻面露震惊,然后等快速看完,一边将信纸收起来,一边匆匆起身,“快,去将刚才那个年轻人叫回来。算了,我亲自去。”
“队长,你不是说你看不上他么!”
“放屁,老子现在看重他得很!”
望着吴春雷大步离去的背影,乌云风感觉到安水城八月的风甚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