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知觉,呃!那我现在问你,苗苗的腿没有知觉,那为什么她会说她的腿疼呢?”
“呃!这个——”胡豆豆语塞。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这个原因,只是迫于赶路事急,加之那时自己又困又累又饿又渴......
这些因素就像一双双无形黑手,牢牢攫住了他的大脑,使他思考不得,冷静不得,犹豫不得,更是不得有半点怠慢。
“这就说明,苗苗的腿已经开始在恢复知觉了。”
一乐最后总结似的说,“说不定,我是说,说不定刚才我们所有人都逃走的时候,在那种非常恐怖的情况下,苗苗的腿出现了奇迹,然后,突然变的就像我们正常人一样会走路了呢?
既然她的腿能走路,那又为什么不能跑呢?”
胡豆豆听一乐那么一说,终于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的话打消了他心中所有疑虑。
尽管他还想问,“即使苗苗会跑了,可也没那么夸张吧!她竟跑得比我还快!
再说了,她也只是个小女生啊!小女生一般都看起来非常柔弱,跑起路来,我走着都能追上!呃!这不可能啊!”
但此时此刻,这些问题已经阻挡不了胡豆豆对一乐的信任。
此时此刻,他必须相信他的话,这些话容不得任何人辩驳。
此时此刻,只有这些话才能带给他一线希望。
这时二乐又开始胡说了!
胡豆豆当即怒斥道,“二乐!你再这样,从今天起,我就没你这个好朋友了!”
二乐一听胡豆豆那么说,心中顿时暖暖的,仿佛照进了阳光一般,不禁心想:“好你个胡豆豆,特么的,你还算有点良心!”
心里那么的一想,顿时禁不住想哭。
自从胡豆豆找他玩的时候,他就非常欣赏胡豆豆,在他眼里,胡豆豆不仅是一个好玩伴,更是一个好搭档,跟胡豆豆在一起,他觉得每时每刻都过的很充实很开心。
他不再想像以前那样,为找乐子而去放火烧别人家的麦草垛,不再为了追求刺激而用弹弓打其他小孩,相反,从玩游戏中他也能体验到那种刺激,而且,这种快乐还是持久的。
就这样,胡豆豆话落,二乐就再没吭过一声。
静静的,乖乖的,这种驯服温顺的样子都让一乐感到吃惊。
在家里的时候,即使一乐暴揍他,把他鼻子打破,把他耳朵拧出血,他也还是不听,倔强的十头老牛都拽不动,倒反抗的越是起劲。
......
如此这般,当胡豆豆信了一乐的话之后,他随即鼓起勇气,朝着塄坎下面放声大叫道,“苗苗,是你吗?我是胡豆豆,我们在这里!”
话落。
那‘啊啊’声顿时响得更大了,而且,一声接一声,大有一种‘迫不及待想’的味道。
胡豆豆再次朝塄坎下面叫了一声。
由于顾虑心强,胡豆豆几乎忘掉改台词,只傻呆傻呆地重复着一句话。
一旁的一乐看不下去了,就小声教他,说,“你就说,你是苗苗的话,就站在那里别动,我们来找你!”
胡豆豆这下反应过来,把一乐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时塄坎下面传来两声‘啊啊’,好像在说‘嗯嗯’。
话落,一乐就推着胡豆豆,拽着胡豆豆衣服,躲在胡豆豆的屁股后面。
胡豆豆就像一乐的挡箭牌样,直面往前走去,二乐吓得也是躲在一乐屁股后面跟着往前走去。
终于,在塄坎下面,远远的,他们看到了苗苗。
此时,隐藏在黑压压的云层中的太阳光开始一点一点显身,顿时,四周的景物开始豁亮起来。
不到五秒钟,暖洋洋的太阳光就照射到苗苗的身上了。
见是苗苗,胡豆豆激动的大跨步朝苗苗跑去,苗苗也同样大跨步朝胡豆豆身边跑去,俩人好像很久没见过面了似的。
这时一乐、二乐都下意识地松开手,见此情景,俩人都心情放松了下来,很快,大脑中充斥的‘鬼’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看,哪有什么鬼嘛!”一乐抱怨似地说,“就是你,长了一张臭嘴,说鬼长了鬼短了的。”
“我还不是以前被你吓唬的!明明没有什么鬼!你偏偏说有,所以害的我现在都怕鬼!”二乐埋怨一乐。
一乐这时突然想起他爸爸,第一次拿鬼吓唬他的经历,想抱怨他爸爸,他爸爸却又不在身边,因此只好静默起来。
“苗苗,你的腿——你真的能站起来了吗?”胡豆豆连声问道,激动得嘴唇都在发抖。
苗苗重重地点头,脸上幸福地笑着,眼睛里噙满泪水。
“苗苗,你终于会走路啦!苗苗,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去学校上学啦!对不对?
苗苗,即使你还不会说话,你也可以像我们一样去上学,你爸爸说的,他说你班主任说的,对不对?”
苗苗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