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都清楚。秦侯,婉儿不是你的暗卫,更不是你的棋子。”京墨紧皱眉头的看着端坐在案桌旁一动不动的秦子阳,深吸了一口气,眼前一片清明。无奈的又道“诺景想必是要将小喜与阿蛮带回凌云阁,你打算如何?”
罢了,现如今找秦子阳说这些已是无用,婉儿已经去了西夜,若是不出意外,明日傍晚便能到底西夜部族了。这个时候秦子阳是绝对不可能,不可能让人将婉儿带回来的。
“阿蛮不能离开幽州”
要想带走人,只能带走小喜,阿蛮死也得死在幽州。
“呵”京墨微微仰天,透过厚厚的营帐,感受到了外面火辣的烈阳,微微叹息。
又道“你可知你在百姓的心中是何模样吗?”
秦子阳不语,京墨忽而一笑,一字一句道“幽、冥、王、”随后深叹了一口气,又道“幽冥王没有心,更没有情”
哗啦秦子阳将桌上的东西都推在了地上,京墨依旧淡淡的站在下首,一动不动。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站在外面的南星,焦急的赶紧掀帘子进来。看着杂乱的营帐,上前抱拳行礼,随后双手插进衣袖。用手肘碰了碰京墨,用眼神询问情况。
京墨并未理会,而是轻轻一笑,看着盛怒的秦子阳,又道“在下与侯爷相识十余年,军中事务劳心劳力。近来有些力不从心之感,不如从今日起就交出手上的事务?”
“京墨,你说什么胡话呢?”
这京墨莫不是气糊涂了?现在丢下一堆事,不会是要去找他那妹子吧?
“你当真要如此吗?”秦子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淡笑的京墨,唯有那紧握的双手,才能确定他此刻的愤怒与不舍。
京墨点了点头,又道“婉儿说过凌云阁阁主是玲竹姑姑,这些年没见了,想着去见见也好。”
“京墨,你糊涂”南星深沉了一口气,看着京墨执拗的脾气,很是无奈“凌云阁你什么时候去不可以?你当真要丢下我不成?当年我将你从死人堆里头拉出来,要走,你也得将我带走”
这个京墨,既然想抛下自己独自离开,想得美。这些早已经习惯了与京墨相伴,若是他离开了,自己还不得无聊死。再说了,十殿下之前就看好京墨,旁敲侧击了好几次。那个时候秦侯与紫婉感情还好,自然就没有那个心思离开了。可现在不一样,京墨这是要重新选择明主了?
“南星”京墨回眸,南星却是一脸的委屈模样,微微叹息。“整个军营中就你我两个军师,若是都走了,三十万破军如何安处?你还是好生留在军营吧”
“不行,没有我,你不行的”这个京墨,难道不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吗?这些年若不是自己在他身边,早被人揍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所以我要试着没有你”
话落,南星惊愕。似愤怒、似不悦、似恼恨、似不舍、、、、、、
营帐安静异常,片刻之后,南星突然一笑。“好、好、好啊!好的很啊!”说罢直接扭头掀开帘子,怒气冲冲的朝着练武场而去。
“十殿下对你赏识有加,八殿下与太子殿下如今斗得也是火热朝天。今后本侯怕是还要仰仗京墨大人了。”
此刻的秦子阳,脸寒的似要冻冰。
“我如此做,也是不想婉儿日后再无去处”
三年前,婉儿还可以回滇京,有长公主与齐王看顾。如今她还能去哪?大公子承了爵位,每天忙得是脚不沾地。二小姐又要守着国公府的规矩,又要看顾孩子。三小姐就不用提了,以前闹翻三年了。四公子又是个常年找不大人的,五小姐出家多年,六小姐如今、、、、、她还能去哪?去凌云阁?让十殿下利用吗?
“好”秦子阳似妥协了,只是心中依旧恼恨。“你与本侯相识多年,若要离开,自然是要好好欢送一番、、、、”
京墨抬手打断秦子阳的话,淡淡开口道“不用了,希望这件事情之后,秦侯能放婉儿自由,她不属于你”
“京墨”声音发冷,似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印上寒冰才罢休。
“言尽于此,秦侯珍重”京墨微微抱拳行礼之后,转身便出了营帐朝自己的营帐而去。
守卫的士兵听见里面收拾行李的声音,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多言语。直到看见两名副将急匆匆的跑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京墨公子,你快去练武场看看吧,南星公子这是不要命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南星公子突然怒气冲冲的来到练武场。将底下训练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单挑,挑完了还不解气,又找几个兵长、副将打。
京墨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两位副将,毫不在意道“过两天就好了,你们该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不用忍让”
南星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心中不快就是练武场打架。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自己的决定了,这次也是算错了。
“这、、、”副将有些为难,见京墨在收拾行李,问道“京墨公子这是要去哪?”
“离开军营去滇京”
“啊?”
现在总算是知道南星公子为何要打架了,这十次打架至少有八次是因为京墨公子,一次是侯爷的命令,一次是与黑子的打赌。这京墨公子都要离开破军了,南星公子心情能好才怪。
“京墨公子为何离开的如此突然?”
这话说出来怎么有些别扭呢?只见京墨也是微微蹙眉,手中拿着的书籍有些微微泛黄。
“不算突然,是早就计划好了的。罢了,你们去告知南星一声。要疯就去战场上疯。”
南星本可以叱咤战场的,可就因为自己,选择了做一位不起眼的幕僚。现在自己离开了,他就可以做回自己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两位副将相视一眼,微微抱拳随后离开。
明媚的阳光被黑云取代,炎热的气息渐渐消散。四周扬起微微清凉的细风,带着纷纷扬扬的黄沙与尘土,只听见踏踏踏踏渐渐离去的马蹄声,还有那站在高墙上,满身尘土,脸上尽是血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