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右手撑地,猛的啐了一口鲜血,狠狠地看着得意站在比试台上的云正。
这一变化太快,底下的众人都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见齐宥鸣在比试台的边缘,摇摇欲坠的模样,嘴角的鲜血很是醒目。
黑子上前轻声询问“你可有事?”
齐宥鸣一个翻身站起,摇了摇头,跳下比试台,垂手不语。
秦子阳在穆安耳边小声交代,然后若无其事的端坐着看着底下的比试台。
底下的儿郎面上都有些畏惧,不敢跃上比试台。诺景不屑的一笑,银白的半月面具在细雨中,显得有些许的诡异与恐惧。
“在下岷山诺景”
苏婉儿微微一笑,抱拳作礼之后道“师兄,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今日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台上、台下的人,无不是疑惑。今日明明是秦家军招考,现成了师兄弟二人之间的较量。
“倒是有趣”慕容垂文看着底下的二人,很是感兴趣。
“十殿下若是感兴趣,大可将这二人收入麾下”
秦子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打斗的二人,语气淡然,云淡风轻“此二人功夫上乘,可将比试台如此戏闹,不好管教”
坐在下首的京墨,双眸微红,激动亦是兴奋的看着底下的二人。那抹经过十余年周折的熟悉感,让隐忍、等待的心,死灰复燃。
南星发现京墨的不同,小声问道“京墨可是知道那二人是谁?”
“岷山墨氏”
南星惊愕的看了看上首的两位,睁大的眼眸始终不敢相信。
“京墨可知,这话不能随意说出来”
“我知道,因你是南星,所以只你一人知晓”
因为你是南星,是当年救自己于困海的知己,是与自己相知、相伴十余年的南星。
底下一片喝彩,不仅仅是因为有了胜负,更是因为二人之间打斗的精彩。
热闹喧嚣的赌场内,苏婉儿甩着钱袋子,闭眼听着骰盅里面的声响。
“买定离手~~~”
“押大押小?~~~”
“大、、、、”
“小、、、、、”
漆黑的狐狸面具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将银子直接压在豹子处,一旁的诺景双手环胸的坏笑。
这丫头的赌术本就时好时坏,这三年在后寺中无聊,倒是让她精进了不少。今日在比试台上的举动,想必早就引起了秦子阳与慕容垂文的怀疑,现在还大胆的入赌场来?
“师兄,你看”
苏婉儿举起鼓囊囊的钱袋子,又道“今夜咱们去个不一样的地方”
“慢着”
诺景用眼神示意周围尾随的细作,苏婉儿只是淡淡的一笑“没事”
说罢便直接出了赌坊,在幽州的大街上熟悉的闲逛着。
“我实在想不出,你此举是为何?”
就算回幽州也没什么的,毕竟她与秦子阳之间还有夫妻之名在。不明白她为何要参加秦家军招考?能成为暗卫无不是百里挑一,能成为皇城的暗卫,必定是千里挑一。这幽州战场的暗卫那是生死角逐出来的,是从地狱爬起来的。这样的日子,为何她要去?
“我只知道他是修罗将军,却不知以往他是如何过活的。破军虽然严厉,可终是不能真实的感受。进秦家军这不是唯一的理由,师兄,我有一事,一直瞒着师傅与你,就连小喜也是不知道的。”
诺景好奇的停住脚步,苏婉儿又道“在后寺的三年中,我梦见了好几次同一个场景。妇人狠心的将自己的女儿送走,然后抱着一个木偶一般的小女孩,呵护备至。再然后就是修罗场,整个葱郁的山峰,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哭喊、咒骂、求救、、、、、、、、、”
苏婉儿越说,诺景的手捏得越紧。面上却是淡然,“梦境皆是反的,何必在意?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选择进秦家军?”
苏婉儿点了点头,又道“我知道二者没有什么联系,可我想着,是不是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什么问题?有没有一种可能,站在修罗场上,就能让我再次想起?”
诺景不语,心中却有些惶恐。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觉得惶恐与不安。
京墨跟在身后,看着闲逛的二人,眼中的急切出卖了他。南星无奈的摇头叹息“要不我上前将二人叫住?”
京墨摇头不允,心中害怕,万一只是刚好会墨氏的功夫?万一根本不是自己墨家的人呢?
“你就是这样,明明心中很希望,却还是不敢上前去询问。闷在心里,如何是好?”
南星无奈,这么多年,不管是在身形还是功夫、招式上,凡是与岷山墨氏相似的,京墨都会有所异常。更何况是今日比试台上的二人,那招式、武功,都是极其的相似,也难怪京墨会跟在二人的身后。
“当年你也看见了,墨氏无一人幸免。兴许是有人拾起了遗落的墨氏功夫,毕竟那兵器谱也入了刑部当中。”
京墨的脸上是希望过后的失望。南星在他面前说起兵器谱的时候,没人能领会那种心痛与悲凉。当年的墨氏,在岷山是何等的威风,如今留下的只是只言片语,更多的却是‘乱臣贼子’之名。
“瞧这二人,进入秦家军是板上钉钉了,日后还有机会验证的。”
京墨不语,看了看消失在长街的二人,自嘲一笑,转身离去。
夜,万籁寂静,幽州城内一座最大的青楼中,苏婉儿一身狐红男装,左手拿着一把折扇,扇面写道‘清风明月’,脸上漆黑的狐狸面具,很是醒目。
“你说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青楼?”
诺景翻了翻白眼,看着拥上前来的庸脂俗粉很是嫌弃。
“不解风情”
苏婉儿左拥右抱的带着两名女子上了阁楼的雅座,一落坐便让那两名女子退了出去。不一会老鸨子又领了一位女子进来抚琴。
诺景无语,只得起身斜靠在窗边,看着漆黑的夜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