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吗?因为丹微,还真是辛苦了二位”
“这、、、、”祁管事有些为难的看着方嬷嬷“夫人,有两名婆子在外胡说八道,这、、、、、”
“方才不是都打发出了吗?让祁管事为难的婆子?莫不是表姨母带来的那两个?”
祁管事点了点头,苏婉儿又道“在外头都胡说了些什么?”
“这、、、、”祁管事见苏婉儿脸色凝重,自是知道心中不悦,可已经开了口。若是不说,怕是自己也得受两句骂了“说夫人仗着郡主的身份,苛待远亲。还在姨母房中打骂下人立威风,对待表妹也是嫉妒,故意刁难。一日三次的还得长辈去请才起身,不尊孝道”
祁管事越说,苏婉儿的脸色越是难看。到说完的时候,祁管事偷偷打量着苏婉儿的神色,微皱着眉头,实在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手脚不干净的都撵出去了,胡说八道的就掌嘴吧。明日齐家的二夫人要来府上做客,就由祁管事动手吧,这男子手重,就算嚷得全府都知道又何妨?”
祁管事是聪明人,当即便领了命下去。独留下方嬷嬷与苏婉儿在院中,一旁的秋千架无风自摆,上面缠绕的藤蔓似有花开,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在侯府中还真是委屈了嬷嬷”
方嬷嬷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小姐这是何意啊?”
“母亲究竟为何让你来幽州?你明知我不想嫁,却故意将幽州的世家夫人、小姐请来府中做客,故意让整个幽州都知道我苏婉儿已经做了这侯府的当家主母。让秦子阳不得不娶我。本来那日是桑榆成亲,却偏偏成了我与秦子阳成亲,这背后嬷嬷怕是辛苦了不少吧?表姨母来了,你明知道我会好生招待,也知道我可能会同意了孟怀若为妾。故意在正堂与那二人吵闹,让我去立威风,然后与祁管事又着手清理府中的下人,为的就是为我在侯府站稳脚跟。想必那泻药也是嬷嬷的手段吧?”
方嬷嬷看着一向笑嘻嘻的小姐,突然变得严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色微白“公主知道七小姐不愿这桩婚事,公主也不愿意啊。可太后娘娘不肯出面,言语间说漏了嘴,公主担忧小姐在幽州的处境,更怕小姐触怒了陛下。所以让老奴披星戴月的赶往幽州,说一定要亲眼看着小姐与侯爷成亲。老奴这么做都是为了七小姐,那泻药一事老奴真是不知道的。今儿听见几句闲言,本想着打发了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就去那姓孟的院子中为小姐出气的”
苏婉儿冷笑一声,“嬷嬷在王府的时候一向严厉,几位姐姐都畏惧。可也不像老赖妇人那般撒泼不讲理,如今为了我这么一个胡闹任性的,什么本事都用上了。我这心中着实的有些不好受,母亲身边习惯了嬷嬷的照顾,明儿一早嬷嬷就收拾东西回滇京吧,我会让祁管事安排几名护卫护送嬷嬷,嬷嬷只管放心便是”
“老奴还不能离开幽州,七小姐,您打小就爱疯爱闹,一应大小事都不理会。公主深知您的脾气秉性,这幽州远在千里,上不能依靠母家,下又没几个知心信任的人,要担心各家的细作,小姐如何能应付得过来?小姐,老奴不能离开幽州啊!”
苏婉儿心中终是有些不忍,看着梳得整齐的灰白发髻,缓缓了脸色将方嬷嬷扶了起来“要留下可以,听话就是”
“是、是、是,老奴不会再自作主张了,谢小姐”
苏婉儿小脸煞白的坐在秋千上,方嬷嬷看着她的脸色欲言又止,转身便回了院子去了披风出来。侍立在一旁敛声屏气的不再言语,就连头都不敢抬的看着脚下的青石板。
繁星挂满天际,听忍冬说孟怀若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又说秦子阳回了府,听说了这件事亲自去了那院子探病。
苏婉儿躺在榻上,身上盖着素雅的蚕丝锦被,脸色依旧煞白。小喜端着药碗进来,见苏婉儿未抬眼只能侍立在一旁“小姐,这药得趁热喝”
忍冬皱了皱眉头,下午的时候方嬷嬷被小姐教训了,回到屋子关起门来闭门思过,就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现下小姐也是如此,大家虽不知究竟是为什么,可底下有人说是方嬷嬷给小姐出了气,惹了小姐不快才被罚的。
苏婉儿微微抬眸,看着托盘中黝黑且苦的药,微皱眉头。心中虽不愿喝,但还是端起来闭眼便喝了下去。小喜赶紧奉上蜜饯“这是简姑做的,奴婢试过了,很是不错。小姐吃些吧,解一解口中的清苦”
秦顾推门而入,宽大的墨色披风带着晚间的些许凉风进来。苏婉儿紧了紧身上的锦被,刚拿在手上的蜜饯都掉了,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本来微怒的脸色,待见到小脸煞白的苏婉儿,旁边是刚喝完的药碗,空气中还飘荡这丝丝清苦。秦顾不免再次皱眉,觉得这汤药的气味有些熟悉“夫人这是怎么了?”
苏婉儿看着脸色清冷的秦子阳,又想起刚才忍冬说他一回来就去看孟怀若了,脸上略微有些不悦“不过就是染了风寒,死不了的”
“你染了风寒就要怀若闹了肚子,苏婉儿你是滇京当霸王过了头,想在我幽州也做一个霸王不成?”
小喜正欲起身为苏婉儿辩解,看着忍冬的眼色只能闭嘴,起身与忍冬一起退了出去
“秦子阳,你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你、、”秦顾微怒,见依旧微怒的小脸,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小喜见秦顾离开,焦急的进来“小姐您没事吧?”
苏婉儿摇了摇头,缩在锦被中干脆睡了起来,又想起掉落的蜜饯,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