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脚踝长不好就不能负重,所以以后老张应该站不起来了,
站都不行,那下床走路就更是奢望了。
这与我来十五病区的初衷完全相悖。
她说烧伤整形科的主任已经来看过了,
老张的脚踝,植皮手术已经解决不了问题,
需要从身体其他地方移植生长细胞,这个手术比较复杂,
目前本地医疗技术无法完成此水平操作;
日后待老张性命无虞,可以考虑去上海医治,
眼下,稳定生命体征才是第一位。
我对小任医生没有任何意见,但我并不打算听她的。
拜托了闺蜜抽空来看看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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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是真正的大忙人,
据说那天接了80多个电话,恨不能扔了手机。
在闺蜜面前我不敢说自己忙,我只说:我也是个有工作的人!
不容置疑的事实,我说得没底气。
在闺蜜跟前,总觉得自己矮了半截。
闺蜜答应第二天会来看老张,但是等了一个白天都没出现,
过了晚饭的点,犹豫再三,发了个微信确认,
黎明的歌是这么唱的:今夜你会不会来。
发问之前第六感告诉我:不会来。
果然,闺蜜说在ICU指挥抢救病人。
需要抢救的,都是危急的人,老张也是从ICU出来的,
那种紧迫感、家属揪着五脏六腑的痛,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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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没抱什么希望,
昨晚连夜抢救的人许是还没脱离危险,
又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闺蜜说过,做手术的时候很开心,能救人很满足。
人道主义者总是那么高尚可敬,以及伟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对老张的隐忧越发扩大,
康复科是独立在其他治疗科室之外的存在,如隐于市的高人,独来独往的侠客,
携康复之一技之长,傲然清冷。
就治疗而言,他们不擅长,我也没想在十五楼治疗;
原本我想要的,只是他们擅长的,
但在他们看来,老张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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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老张不知不觉又到傍晚,闺蜜千呼万唤始出来~
看到那张圆白白的脸,心定了。
在医院,闺蜜是我领导。
跟到医生办公室,领导正向年青的医生询问老张的病情,
真可惜,小任医生不在,
要是领导能向小任医生说明一番,
日后小任医生应该不会再说“老爷子现在连生命体征都不稳”
之类的吓人话了。
一番安排指导,领导回到老张病房通知:下肢手术要提前了。
我看不到口罩下的表情,猜不出情况是否严重。
大概三年前,老张说走路的时候小腿疼。
每走五百米左右就到了极限,需要停下休息两三分钟。
认识的骨科主任一听症状、拍板定案:
腰椎间盘突出引起的跛行,蛙泳可缓解大部分病状。
我自己也是腰椎间盘突出患者,通过一年蛙泳,患处明显好转,
于是带着老张一起游泳。
老张坚持了两年多,期间也坚持每天步行八千到一万步,
效果并不明显。
9月9号,我带着老张再次找到相熟的骨科主任,
一番询问,老张被介绍到闺蜜的血管外科。
确定下肢动脉闭塞后,定下16日手术,
为减免并发症几率,闺蜜联系了老师一起操作,可缩短一半手术时间。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张15日凌晨突发脑梗,
后来闺蜜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不是在手术台上发生的,否则你会恨我一辈子。
总之,老张用自己的倒下给我换了个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