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柄锋利的美式军刀,他就是用这柄美式军刀划开了室内的管道引起了瓦斯泄漏。”
底下的记者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黑泽秀明昂起声音,扬声器震颤着发出更响的声音,“他伸手敏捷,经受过长时间的良好训练,从前很可能有过军旅生活。根据他所用的军刀和切开管道时的手法来看,他服兵役的地方应该是美国。”
“综上所述,我推测他应该不是纯粹的日本人,至少是个混血。”
记者这次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
“我对犯人的描述已经完全结束,下方会由警视厅的举报热线,欢迎各位进行行踪举报。”
黑泽秀明说完,将视线缓缓从摄像机的镜头上挪开,看向记者席,“接下来是各位的提问时间。”
——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说话。
黑泽警官的视线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他刚才难道就是这么看着摄像头的吗?
他们要是犯人的话看到被放出去的视频估计都想要直接投案自首了!
“没有人吗?”黑泽秀明扫视一圈,看向坐得离门最近的佐藤先生——他一进门就提出问题的那位记者。
佐藤左顾右盼,最后颤巍巍地举起手。
“很好。”黑泽秀明夸奖道,“坐在最后面的那位先生。”
佐藤像被喊出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蹭地站起来,双手紧贴裤缝,话筒都忘了拿。
原封不动地将之前的问题喊了出来,“这次的事件只是两起瓦斯爆炸案,为了两个瓦斯爆炸案就召开发布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呢!”
“之前我碰到的案子都已经被侦破,没有到开发布会寻找犯人的这一步。”黑泽秀明道,“犯罪现场因为遭受过爆炸,线索过少,被害者社会关系干净,没有嫌疑人的直接人选,所以才需要开发布会。”
“还有,我不认为为了两条人命而开一个发布会是小题大做。”
“是的!我明白了!谢谢!”佐藤不仅大声道谢,还顺带鞠了个躬。他鞠躬的时候额头撞到了前面记者的脑袋,发出了咚地一声闷响。
现场的记者看着坐在上面的黑泽警官和他身侧脸上有一条刀疤的松本管理官,把刚到嘴边的笑意憋了回去。
“下一位。”黑泽秀明扫向前排的记者们,能抢到这个位置的人都是大报社或者大电视台的记者。
他们或许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要问什么问题。
但他一说出下一位,现场就又回到了鸦雀无声的状态。
那些刚才才把头抬起来一点的记者又开始恨不得将脑袋埋到胸口,一个字都不敢说。
“既然各位没有问题,那么今天的记者会就到这里。”黑泽秀明站起身,“希望各位把我刚才所说的有关犯人的侧写如实发布在报刊和新闻上,再见。”
他冲着坐在一边镇场的松本管理官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会议室,黑泽秀明挺直的脊背才缓缓放松,刚才站在记者席后维持秩序的高木警官快步走到他身边,”黑泽先生,您刚才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这一定是我们警视厅开得最太平的一次记者会了。“
“是吗?”黑泽秀明笑了一下,“我再怎么有压迫感也不可能比松本管理官看上去更令人害怕吧?大报社的记者是不会怕区区一个警察的。之前的记者会松本管理官难道没有像今天一样坐在边上镇场吗?”
“啊……这个……有的,哈哈。”高木干笑两声,“那为什么今天那些记者连一个刁钻的问题都没有提?”
“因为他们害怕我。”
高木:?
您刚才不还说您没什么压迫感嘛?
“我今天的那些肢体动作和语言所能产生的压迫感不针对记者,而是针对犯罪者。”黑泽秀明瞥了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高木一眼,“你觉得什么人才会害怕我?”
“啊……犯人!”高木右手握拳,猛地击打在左手掌心。
“原来如此,他们是害怕做的亏心事被您发现,之前有个记者就当众被您戳穿了重婚罪!”
“嗯,所以有些人才不敢站出来。”黑泽秀明掏出手机,“至于有些没犯罪的……他们大概就是单纯的新人,胆子小。”
“高木,紧急事态!”一个长得胖胖的警官挥舞着一沓文件挤开人群走到高木身边,“就在刚才,新宿发生了一起刹车失灵造成的车祸,车主驾驶的suv侧翻后在路面翻滚两次,车主抢救无效死亡,现场留下了一颗骰子。”
“同样的骰子昨天也有出现,昨天的骰子六号面朝上,今天五号面朝上……这应该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那位胖胖的警官气喘吁吁地说完后才看到站在高木身边的黑泽秀明,他眼睛一亮,迸发出欣喜的光芒。
“太好了,您也在。初次见面,我是搜查一课的千叶,请您务必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破案,这次的案件……”
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