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涛扭头啐出一口鲜血,他刚刚咬牙切齿用力过猛,牙齿都崩碎了一块。
一声令下,北莽军立刻没了士气,呜呜泱泱地跟着拓跋涛遁走。
刚才被杀得险些没了的镇北军,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哪能让他们安然退走?
“兄弟们,狼崽子们想跑!跟我杀!把这些北莽的畜生,全都留下!”
“杀!”
镇北军人数只剩下一万左右了。
可这一万人齐声呐喊,依旧震人心魄,在鹤归山上回荡不已。
这喊杀声,直让那些被增援的陈翦军冲杀得七零八落的北莽军心头巨震,抵抗的动作都迟滞了一些,在一瞬间被杀死了一大片。
拓跋涛在一批北莽士兵的护卫下,终于在陈翦军未到之前,冲到了左筹所言的那条险径。
这条道路在山壁之上,最多也就能容两个人并排,一侧是山壁,另外一侧就是百丈高的悬崖,摔下去必然会尸骨无存。
“这路……还真是艰险!”
拓跋涛咬牙说了一句。
左筹却松了口气,庆幸道:“此路虽险,对我等来说却是生机,前方有处拐弯,只要过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拓跋涛眯着眼点了点头。
前面有个弯,拐过去之后,他们就能躲进山壁后面。
如此一来,镇北军的弓箭就射不到他们了。
大炎军队若胆敢派追兵上来,只在拐角处留上一两个人就能阻截他们。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拓跋涛一马当先冲上那条险境,身后北莽士兵也快速跟上,贴着崖壁行进,拉出了一条长线,速度大减。
好在身后的镇北军和陈翦军被尚在战场上的北莽残兵拖了一会儿。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拓跋涛已经拐进山壁之后了。
“听令,停止前进!”
须发皆白的老将陈翦业已追至,他只看了眼这条险道上的情况,立刻下了停止追击的命令。
“弓箭手!列阵!”
陈国公挥挥手,身后立刻站出来一排人,抽箭搭弓拉成满月。
“把崖壁上的敌军,都射下去!放箭!”
“嗖嗖嗖!”
飞矢如雨,落在落在后头的那些北莽士兵身上,顿时惨叫声一片,其中许多直接从崖壁上坠落下去,惨叫声响彻山涧。
康王、左卫营参将祈雷,也终于清理了残兵赶来。
“陈将军!怎么停下了?拓跋涛呢?”
陈翦指了指那条险径的拐角处:“晚了一步,叫他从那里逃了。”
“哼,想跑?得问问他祈爷爷答不答应!左右,随我追击,今日,要把拓跋涛的狗头砍下来,再领大军杀进北莽境内,踏平北莽全境!”
“看那北莽还有谁敢图谋我大炎疆土!”
祈雷高举长刀高声喊着,只是康王走上前来,拍了拍他肩膀,指着险径的尽头:“行了,不必追了……这条路也就能容两个人并排,拓跋涛不傻,肯定会在那处设伏,过去就是送命的,今日算他跑得快,放过他吧。”
“要是能追,陈将军早就追上去了,还用得着你?”
祈雷哑口无言,挠头说道:“呃……殿下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