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夜色深浓、火光冲天,兵荒马乱。
他倒没有多怕,只觉得蹊跷。
果然,就在他们准备转移之时,离皇帝最近的那位倒酒侍女忽然掏出匕首趁乱向皇帝刺去。
银盏玉杯碎一地,殷淮眼疾手快,脚尖点地,在刀尖落下的最后一瞬挡在皇帝面前,齐轻舟瞪大眼睛,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大声喊出那个名字。
殷淮身形一闪,刺客刀刃穿过他黑长青丝,割下两丝,女杀手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殷身后的内力掌击至一米之外。
殷淮扶正差点缩到桌底下的皇帝,朝堂下喝令:“拿下她!留活口。”
女刺客动作比侍卫快得多,见事不成即刻自刎。
殷淮神色不明,眯了眯眼,敛下神色从容镇静地转过身朝惊魂未定的皇帝赔罪:“今夜之事是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
面色恍惚的齐盛帝还没缓过神来,紧紧拽住救命稻草的胳膊死死不放,话也说不清楚:“多亏了爱、爱卿挡在朕前头,何……何罪之有,回、回宫后朕必有重赏。”
殷淮眸心漾出一丝轻蔑不屑,手却温柔体贴地托住齐盛帝发抖的手臂:“陛下言重,护驾乃臣的本职,不如让海公公先送您回寝帐,臣必定查清来龙去脉,给陛下一个交代。”
“好好好,那便辛苦爱卿了。”皇帝也半点不想在这差点丧命的地方呆了。
殷淮露出令人安心的温和笑容,上前扶稳了他软成一滩烂泥的身体:“陛下放宽心回去,泡个澡松泛松泛,好好睡一觉明日天亮事情便水落石出了。”
又吩咐他的贴身太监:“海公公,照顾好陛下,睡前点些木槿香,驱山中寒气安神助眠。”
皇帝看着殷淮镇定冷静有条不紊,拍拍他的肩膀感慨:“爱卿,若是没有你朕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殷淮还是那样点尘不惊宽和平静地一笑:“能为陛下分忧,乃臣之福分。”
早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的太子忽然窜出来道:“父皇,您没事吧?吓死儿臣了。”
皇帝已无心神应答,摆摆手,太子马上馋住他,在他面前半蹲下:“父皇受了惊吓,儿臣背您回去。”皇帝依了。
遣人送走在场的皇亲朝臣,殷淮才得以抽身去看起火的物仓与马厩。
这次出行的车马粮都放在那一片,若是全被烧毁,后备供给则被斩断,皇帝出行本就耗费巨大,他们这群人可能要被困在这片山林,从最近的镇调配人力物力最快也要个两三日,即便是以殷淮的能力和效率也颇为棘手。
殷淮在各处细细查看火源与烧毁的路线,循着蛛丝马迹剥落线索。
齐轻舟也想跟过去,徐一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他身边,神情恭敬:“殿下,督主让臣护送您回侵帐。”
齐轻舟看了他几秒,说:“走吧。”
他知道对方留徐一的用意,想到殷淮还要去灭火、排查、重整,该是忙得分身乏术,自己就听他的话吧,不要去添乱了。
齐轻舟回帐中沐浴洗漱,看到帐外的人影,撩开一角问:“徐影卫,你怎么还在?”
徐一低头答话:“督主让我随时跟着殿下。”
齐轻舟说:“不用,本王这有侍卫,你去帮掌印吧。”徐一是殷淮身边最得力衷心的助手,才干出众,一个顶两,正是用人的时候,让人给他守夜算怎么回事,大材小用了。
徐一道:“督主有令,属下誓保殿下安全,换别的人……主子不放心。”
“……”那他这寝帐安全系数比皇帝的还高了。
齐轻舟给他倒了热水便进了帐。
帐外人声水声渐渐变小,唯有夜风呼啸与山中的鸟兽之音渺渺沓沓传来,三更梆子响过,齐轻舟两眼一睁,直接下了床,披了件外袍,出帐。
徐一拦在他面前:“殿下?”
齐轻舟揉揉眼睛:“掌印忙完了吗?”
徐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应该是,方才听京羽卫那边穿消息来说,陛下夜半噩梦惊醒,又把督主传去了,不知道这会儿回去了没。”
齐轻舟面色一沉,心里来气,不怎么高兴地说:“本王去掌印帐里瞧瞧。”
作者有话说:
明天黏黏!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