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曳落河乃具装甲骑,自组建以来,于漠北及草原之上未尝一败,号称无敌,安守忠见马气势汹汹地杀来,又何来畏惧的道理。
可就当安守忠距离背嵬军越来越近的时候,前排的背嵬军将士竟从马背上取出了一件样式奇怪的兵器。
这是一把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兵刃,但是因为李瑁,或者说是因为李瑁要对付安禄山那支闻名天下的具装甲骑,而提前三百年出现了。
麻扎刀,又名钩镰枪,将镰刀以结实的麻绳绑扎于长枪之上,长枪的头锋刃上长出了一个长长的倒钩,这件兵刃与寻常军中常见的枪戟似有相同,但却又大大不同。
在两军相距百米的时候,背嵬军的前锋将士突然分散至两侧,探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了马背之上,将手中的钩镰枪对准了具装甲骑的马腿处。
具装甲骑能够纵横天下,靠的就是人马身上所披挂的铁甲,但无论这些铁甲他们如何装配,哪怕他们用尽任何一种办法,有一个地方永远是铁甲覆盖不到的,那个地方就是马蹄。
战马要行走,便不可能将马蹄和马蹄的交接处裹以铁甲,而马蹄便就裸露在外了,成为了具装甲骑最大的破绽,而背嵬军想要胜过具装甲骑,便需要抓住这个破绽,背嵬军将士手中的钩镰枪便是冲着这个破绽来的。
钩镰枪经过特别改造,出去钩镰枪的枪头,它的枪身也比寻常枪的枪身要长上一半,背嵬军距离具装甲骑将近一丈的距离,便将挥舞起手中的钩镰枪,挑向了具装甲骑裸露的马蹄处。
李瑁用兵,虽然从来不循常理,但他也绝不会做任何的无用功,当安守忠看到背嵬军将士手中探下去的钩镰枪时,心一下子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背嵬军想做什么,但他时间仓促,他已经阻止不了,也做不了任何改变了。
背嵬军手中的钩镰枪虽是第一次出现在中原战场,但在剑南,这一套战术李瑁已经亲自刮练多时了,背嵬军将士的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拉,盯准了马蹄的位置,手起刀落,战马的马蹄便被背嵬军将士手中的钩镰枪割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呜...”
战马的马蹄吃痛,发出了一阵惨叫,随即前蹄一弯,倒在了地上,将他背上的士卒也重重地甩在理地上。
若倒的只是被割破马腿的那匹战马倒也还好,可具装甲骑五马相连,倒下了一匹,另外四匹也被拉拽着倒了下来。而当前方的战马倒下,后方的战马因为背负的重量根本不能及时停下,也被前方倒下的战马绊倒了马蹄,倒了下来。
如此一来,这支号称天下无敌的具装甲骑还没能和背嵬军正面交锋,就已经大半倒落在地。
他们或被背嵬军将士刺中咽喉,或被身后的战马踩踏致死,八千具装甲骑,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损失过半。
中军的安禄山看着前方纷纷倒下的具装甲骑,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十年时间的心血,可今日一朝便付诸东流。
不过如今的安禄山也没有这些闲情逸致在这边惋惜了,因为背嵬军击败了具装甲骑后,已经准备奔着安禄山的方向来了。
“快撤!”安禄山心知败局已定,一声高吼,留下两万断后的前军,自己扭转马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