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劳。
安禄山听了高尚的话,指着对岸高地上督战的李瑁,开口道:“传令下去,能取李瑁首级者,官拜太尉,河南节度使,爵加周王,为诸王之首,朕把整个洛阳都封给他!”
此战关系到安禄山能否在中原立足,自然也是下了血本,不惜以洛阳相封。
此时的李瑁尚不知自己的人头竟然如此值钱,他还站在对岸的高地上紧紧地注视着奕川的局势。
奕川之畔,两军的拉锯已经持续了有一会儿,两军你来我往,箭雨枪林,却始终没有能够突破对方的防线。
剑南军不能抢滩,李瑁便无法再奕川对岸布军,李瑁花了大代价自安西李嗣业处借来的一千陌刀军便无从施展。
对付河北铁骑,陌刀军远比骑兵要好上许多,也是李瑁用以对付安禄山的神兵利器,可是如今剑南军无法彻底在河滩站稳脚跟,陌刀军无法过河布置,李瑁这把利剑出不了鞘,纵然再锋利又能如何?
“启禀殿下,马将军请令率背嵬军冲阵。”前方负责传令的士卒拿着马的令旗请示道。
李瑁坐于后方押阵,前方指挥作战的主将是马,马见剑南军久久无法打开局面,于是派军上前对李瑁请示。
马善于临阵作战,尤善用精兵,这一点李瑁毫不怀疑,若是准他以背嵬军出战,自然有打开局面的机会,但李瑁却没有上来就交底牌的意思。
背嵬军是他拿来压死安禄山的最后一根稻草,绝不该现在就拿出来。
李瑁想都不想摇了摇头道:“背嵬军本王自有用处,但绝不是现在,此事让马暂且不必再提,本王会命崔乾佑出兵助他。”
说着,李瑁又对身旁的传令道:“传令崔乾佑,命他即刻率军自下游渡河,吸引敌军注意,助马抢滩。”
“诺。”传令兵应了一声,下去传令了。
自打凌晨马自上游浅滩率军渡河,下游的崔乾佑已经开始整军备战,随时率大军渡河。
崔乾佑一得到李瑁的消息,便知道上游马战事不顺,立刻精神一振,对麾下行军司马鲁炅吩咐道:“殿下有命,全军渡河!”
随着崔乾佑一声令下,奕川东岸上千条舟船如水,载着上万剑南军往西岸攻去。
上游的马确实吸引了燕军的注意,燕军的主力都被调往了上游御敌,下游的防卫便要松懈上一些。而且下游的东岸是平地,但西岸却是伏牛山山丘,地势虽不算太高,但高低不平,根本无法屯兵,崔乾佑显然就是想借助此处破了燕军的防线。
剑南多山,论及平原之广远不及河北,李瑁虽然刻意挂练,但骑兵规模仍旧还要差上一些,但若是山地作战之能,大唐十大边镇中却要以剑南镇为首。
不过西岸虽然没有燕军主力驻守,但安禄山也在此处派遣了斥候,剑南军的船只方才下水,消息便传到了安禄山那边,安禄山当即下令大将蔡希德率右翼主力前往堵截剑南军。
奕川两岸,两方二十万大军交互厮杀,不过两炷香已经死伤万余,上流两军士卒的鲜血早就染红了奕川,河水为之变色。
就在两方主将都认为此战将是一场旷日之久的大战,纵然胜也将是一场惨胜时,燕军的后方却突然出现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