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会使李隆基不悦,从而拒绝安禄山,但安禄山并未继续争取,而是做出了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俨然一个在朝中毫无根基的可怜胡将,这样反倒会引起李隆基的同情。
果然,李隆基看着满脸血迹的安禄山,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安禄山是李隆基一手提拔上来的,堂堂三镇节度使,竟然也被杨国忠和李亨抨击地这般慌张,这样的忠心和胆量又怎么会造反呢?李隆基对杨国忠反倒有些不满了。
为了继续笼络安禄山,李隆基亲自起身走下台阶,将安禄山扶了起来,安抚道:“安将军赤胆忠心,朕岂会生疑,你也不必担忧。好,既然你有报国之心,那朕便加封你为闲厩陇右群牧使,替朕掌管好陇右马政。”
安禄山一招以退为进,非但为自己谋得了闲厩陇右群牧使的官职,还趁机摆了杨国忠一道,可谓一举两得。
杨国忠看着安禄山故意卖惨的样子,心中盛怒,恨不得将安禄山生吃活剥,但无奈李隆基已经下了旨意,杨国忠就算再不悦也不敢当庭质疑李隆基,只能认了下来。
这一场剑锋安禄山可谓大获全胜,既得了名,又得了利,就在安禄山自以为胜券在握,准备领旨谢恩的时候,李瑁却又突然站了出来。
“启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李瑁出列道。
安禄山听到突然传来的李瑁的声音,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安禄山不惧李亨,更不惧杨国忠,但他对李瑁却有着莫名的警惕。
安禄山自打出任平卢节度使后可谓顺风顺水,仅有的几次吃亏就都是在李瑁的手中,所以他总是本能地回避与李瑁打交道。
果然,李瑁刚一开口,安禄山的心就纠了起来。
“安将军乃国之栋梁,朝廷柱石,儿臣以为这样的人才在河北实在是太过浪费,儿臣举荐安将军为尚书左仆射,进京为父皇分忧。”
李瑁的话入耳,安禄山的身子顿时凉了半截。
如果说李亨和杨国忠是为了安禄山为自己锦上添花的话,那李瑁的话就是在刨安禄山的根了。
安禄山不比李瑁的亲王身份,李瑁可以遥领剑南节度使,另安排心腹掌管剑南之事,安禄山只要进京,那他就势必要交出三镇节度使一职,将来这三镇无论是交给谁,都和安禄山无关了。没了河北三镇,安禄山便是无根的浮萍,到了长安还不是任人拿捏?
安禄山看着李隆基有些意动的样子,当即大急,连忙思虑解决之策。
不过李瑁的话不止是震到了安禄山,同时也震到了杨国忠,杨国忠的心里同样万分紧张。
如今的长安正是他一家独大,可若是极得李隆基信任的安禄山入主了尚书省,那他右相的地位还能稳固吗?
杨国忠绝不容许安禄山进京威胁自己的地位,于是杨国忠忙出列道:“启禀陛下,安禄山乃是胡人,又是武将出身,连论语尚不能熟读,岂能入京为相,臣以为靖王之言不妥。”
安禄山听了杨国忠的话,长长地松了口气,自己也开口道:“陛下,臣是粗人,为陛下上阵杀敌尚可,可臣实在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处理文书之事实在不识臣的所长,臣恐怕做不来,还望陛下另择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