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贵为皇帝,又是从昔年武后乱政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朝堂诡谲,人心叵测,李隆基也见了许多,但当他面对李瑁时却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纠结。
李瑁是武惠妃的之子,昔年武惠妃宠冠后宫二十余年,尤胜如今的杨玉瑶,可以说,若是武惠妃未死,再加上如今李瑁的声望,恐怕他早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太子了。
爱屋及乌,李隆基对李瑁地宠爱更是毋庸置疑,光是从他的名字和给他的天策上将官衔便能看得出来。
二十多位皇子中,就李隆基的宠爱而言,李瑁绝对可以排入前三,能与他相较的只有英王李和太子李亨了。
不过李隆基对李瑁虽然宠爱,但对他的忌惮也是真的。
近年来李瑁地战功越发彪炳,在朝中和民间的声望也渐渐盖过了身为太子的李亨,成为储君呼声最高的人选,这的确让李隆基感觉到了严重的危机感。
李隆基才是皇帝,是大唐的主人,太子是谁理当由他一言而决,而不是任何其他人,所谓的李家麟儿,又何尝不是让他感到棘手的存在。
此次专程让李瑁进京,李隆基为的就是压一压李瑁的心。
“儿臣李瑁拜见父皇,愿父皇万福金安。”
李瑁虽是进京述职,但李瑁又不同于其他节度,他不能等到朝会之日才入宫拜见,他是皇子,百善孝为先,他方一安顿好,便立刻进宫问安了。
李隆基见李瑁进殿,抬了抬手笑道:“都是一家人,此处没有外人,吾儿快起。”
接着,他又对侍立在一旁的高力士吩咐道:“大将军,快给瑁儿赐座。”
高力士应了声“诺”,下去安排了。
“儿臣谢父皇隆恩。”李瑁拜了声谢,坐在了宫女端来的锦凳上。
见李瑁落座,李隆基道:“瑁儿替朕坐镇西南,抵御吐蕃,辛苦了。”
李瑁忙道:“儿臣不才,能得父皇信任,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福分,岂敢言辛苦二字。”
李隆基对李瑁地态度很是满意,李隆基点了点头,问道:“朕听闻你去岁集兵州,欲伐剑南,战事准备地怎么样了?”
李瑁听到李隆基问起州之事,先是微微一震,以为是州铁矿的时候被李隆基发现了,但随即看了看李隆基的眼睛,又没发现丝毫的怒意,于是道:“启禀父皇,对吐蕃的战事本已准备妥当,只待今年夏末便要发兵,无奈南诏生乱,动了儿臣的后方,故而只能拖到明年了。”
“恩。”
李隆基点了点头道:“我儿有意攘边本是好事,可你身为剑南节度使,除了上马治军之外,尚要下马安民,朕听到风闻,你在剑南穷兵黩武,官声不佳呀。”
李瑁听到李隆基这句话,心里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李隆基说的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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