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附和道:“谯公尽可直言。”
谯为周应声道:“靖王殿下毕竟远道而来,咱们也不必做得太过强势。李瑁想要向咱们征粮,必然先要了解成都的粮价,届时咱们只要将粮价抬高,李瑁若是识相自会知难而退。”
谯为周坐在次席上说着,下面的几位家主听完后却又不解地问道:“靖王来势汹汹,恐怕不是易与之辈,光凭哄抬粮价一招恐怕难以奏效吧。”
谯为周自信地笑道:“哄抬粮价只是其一,若是靖王就此退去自然最好,可若是靖王依旧执迷不悟,想要与我们硬磕,咱们大可在粮价高涨的同时遣人在成都散布谣言,就说靖王为求赈灾之绩,准备在成都各户人家强征粮食,每户所出不得少于一斗,我们再派人做些伪证,到时整个成都城人心惶惶,弄不好还会引起民乱,倒是靖王自顾尚且不暇,他还有心思对付我们吗?”
众人听了谯为周的话,前后有序,攻守有距,而且他们自己还不需亲自出面,确实不失为良谋,于是纷纷笑道:“谯公高策,我等佩服。”
此时大堂中坐着的是蜀中世家中最为强势的几家,他们他们与自己同心协力,他就有信心叫李瑁讨不了好。
不过除了这些谯为周还有自己的打算,李瑁毕竟是亲王,而且还有官职在身,自己与他弄得太僵终归不是好事。
到时只要逼地李瑁俯首,向他们低个头,他们倒也未尝不能挤出几万石粮食与他,能拉拢上李瑁对谯氏的发展也是有极大助益的。
蜀中的世家正在商讨这怎么对付李瑁,李瑁也彻夜赶路回到了成都剑南节度府。
李瑁回到成都府后夜色已深,李瑁并未召见府衙属官,而是直接去内院见了怀有身孕的韦清儿。
“为夫有要务在身,不能长伴清儿左右,叫清儿一人受苦了。”李瑁坐在韦清儿的身旁,轻抚着韦清儿还算平坦的小腹,柔声笑道。
韦清儿轻声笑道:“殿下身负蜀西十万百姓生死存亡之事,责任重大,岂能在清儿一个女子身上耽误太多时间。”
李瑁看着懂事的韦清儿,心里越发地内疚。
李瑁拉过韦清儿的手道:“待为夫此次筹粮事毕,一定好生抽时间陪陪清儿。”
韦清儿听李瑁提到筹粮之事,柳眉轻蹙道:“殿下此次筹粮恐怕不易啊。”
李瑁见韦清儿这个样子,不禁问道:“清儿何出此言?”
韦清儿回道:“昨日清儿在街上陪姐姐闲逛时无意中看到成都粮价,竟然高达八钱银子一斗,比长安的粮价还要高上两倍,这绝不寻常,想必是有人估计推动,想要与殿下为难。”
李瑁凝眉道:“这么大的阵仗,恐怕不是哪一个人能弄出来的吧。”
韦清儿看着李瑁道:“世家,能如此随意地控制粮价的只有世家,为了对付殿下,他们可能联合了许多世家的势力。”
缺粮的消息并不隐秘,世家能够得知也不奇怪,李瑁只是问道:“世家,哼,本王早想会一会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