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的根本。毕竟无论之前那一朝的帝位交替,战乱都只是发生在宫廷之中,还从未有过大的混战。
但李瑁知道,如今的大唐已经积重难返,枝强于干,只要一个契机,无论是藩镇谋反还是李隆基驾崩,大唐的局面便会天翻地覆。到时,一个方镇哪怕是一州都督的价值都将远远高于一个十六卫大将军。
圣旨下来后,李瑁特地将马和崔乾佑唤至内室。内室中门窗紧闭,内燃香烛,照得一室明亮,而在门外,南霁云手持银枪,背负弓箭小心守卫,不消说,这自然是李瑁在与自己的心腹商讨西南事宜。
不过李瑁并未开门见山地直言,而是看了两人一眼,心中竟有一阵莫名的感慨,问道:“仁杰、乾佑,你们跟随本王多久了。”
马想了想,回忆起了与李瑁初识的场景,笑着回道:“末将是开元二十九跟随殿下的,算到如今已有八年了,那时末将还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还被殿下和彦平调笑了一番,若非那日在胡姬酒肆中被殿下点醒,恐怕还是一个混混吧。”
八年前,马还是一个靠着祖荫,整天无所事事的将门纨绔,但八年后,他已经成为名扬天下的扶风郡公,镇南大都护,当真是事实变幻,沧海桑田。
崔乾佑的情况也与马相似,崔乾佑躬身回道:“末将是天宝元年跟随殿下的,至今已有七年,那时末将还是一个阶下囚,若非殿下不弃,末将早已命归黄泉了。”
天宝元年时,李瑁在华清宫第一次见到崔乾佑,那是的崔乾佑是被安禄山作为弃子抛了出来,没想到李瑁却饶过了崔乾佑,还对他多加重用,当年的弃子如今也封候拜将了。
李瑁听着他们的话,一边点着头,一边看着他们,安静地过了片刻,竟突然拱手弯下了腰,郑重道:“仁杰、乾佑俱是本王生死心腹,本王欲以身家性命相托,不知可否?”
两人万万没想到李瑁会突然躬身,一下子慌了起来,连忙一齐跪地拜道:“殿下折煞我等了,殿下对我等恩同再造,殿下但有吩咐,末将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瑁低头看着两人,将他们二人扶起,真切地问道:“就算本王交代的事情有谋逆之嫌,你们也不推辞吗?”
马和崔乾佑自打跟随李瑁后,便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这一刻他们早有准备,或者说他们也期待许久了。
他们眼都不眨地回道:“但请殿下吩咐。”
“好!”
李瑁听了他们的回答,高喝一声道:“南诏之事已定,本王不日便将返京,此次返京,本王看似风光无两,实则危机四伏。南诏之胜乃灭国之功,父皇对本王已颇有猜忌,天策上将之封便是明证。此次返京,本王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本王走后,你们当密练精兵,暗扩实力,高筑墙,广积粮,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马和崔乾佑听了李瑁的话,面容都是一正,李瑁口中的不时之需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西南是李瑁的根基,李瑁这么交代,等于是将身家性命交到了他们的手中。
“末将领命,剑南和南诏的兵卒便是天策府私军,仅以殿下为尊。”马和崔乾佑轰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