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消息的重要渠道和手段,崔琳岂能放心将她交到李瑁地手中,万一李瑁回过头来便用公孙含光对付他崔家怎么办?
崔琳先是让人为李瑁奉上了一杯茶,接着为难的笑了笑道:“既然殿下已经知晓,那下官就不瞒殿下了,公孙姑娘乃我崔府的家奴,自幼便受我崔家养育教导,奴契之类均在崔家,属于我崔家私产,殿下这般生要恐怕不妥吧。”
李瑁索要公孙含光之意已定,岂会因为崔琳的几句话就退让,他摆了摆手笑道:“崔大人着实严重了,所谓养育教导之恩,无非也就是银钱二字罢了,崔大人只管开口,我寿王府一应用度还算宽裕,崔大人说出的数字本王绝不二话。”
寿王府豪富,这些年靠着庞大的益州商会和寿王府本有在诸多产业更是日进斗金,以寿王府的家业,莫说是一个公孙含光,就算是买下整个平康坊的乐籍女子也并非难事。
不过公孙含光对崔家的价值也绝非简单的银钱可以衡量,崔琳干笑了两声,委婉地回绝道:“公孙姑娘对我崔家很是重要,不是些许银钱所能替代,这样吧,若是殿下当真需要找寻得力的护卫,下官可以帮忙殿下留意,这公孙姑娘实在恕下官不能相赠。”
李瑁虽然贵为皇子,但崔琳态度坚决,崔家也不是寻常人家,想要强夺公孙含光恐怕也说不过去。
公孙含光站在李瑁的身后,看着崔琳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些没底,有些慌乱了。
李瑁见崔琳始终拒绝自己,心里也早已不悦,问道:“怎么,崔大人一定不肯给本王这个面子吗?”
崔琳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依旧恭敬道:“公孙姑娘对崔家意义非常,请恕下官不能割爱。”
“好。”
李瑁重重一拍桌案,站起身子,问道:“崔大人若是不肯给本王这个面子,倒也无碍,本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强求。不过本王若是在回去王府的路上在此遇到了刺客,崔大人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崔琳不知李瑁所言何意,不解地问道:“京中治安乃由金吾卫负责,殿下若是遇刺和下官有什么关系?”
李瑁嘴角轻佻起一丝笑意,望着崔琳道:“若是在行刺的现场发现几件崔家的信物呢?”
李瑁的话传入崔琳的耳朵,崔琳喝茶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险些不自觉地咳嗽出来。
陷害。而且还是当面的陷害。
如今李林甫正仗着李瑁遇刺案大杀四方,崔琳几番斡旋之下才能勉强自保,若是这个时候崔家再卷入了李瑁遇刺的案件,那就等于是将毁掉崔家的把柄交到李林甫的手中啊,虽然这个把柄是李瑁捏造的。
崔琳强自镇定地说道:“难道殿下觉得这样的说法能叫人信服吗?”
李瑁回道:“本王自有办法能将叫人信服,关键是看崔大人怎么选择了,是将公孙姑娘赠与本王,还是为了她搭上整个崔家?”
“殿下都这么说了,下官还有的选吗?”崔琳的脸上露出满满的苦色,无奈地叹道。
李瑁这样的栽赃,若是放在往日崔琳绝不畏惧,但眼下情况特殊,崔琳绝不会为了一个公孙含光拿整个崔家去冒险。
李瑁听着崔琳的话,知道他已经做出了自己想要的选择。
李瑁走到崔琳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崔大人,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如今太子处境已如此尴尬,难道崔大人当真想带着崔家跟着太子一条道走到黑吗?有些时候崔大人不妨四处多看看,兴许你我也能有话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