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疑,直接道:“此番下官奉相爷之命前来是要跟殿下商讨昨夜殿下遇刺一案。”
“哦?这么快已经有消息了吗?”李瑁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
李瑁既是此案的受害人,又是太子的死敌,他对此事必然是极为关注的,要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宋浑是断然不信的,不过李瑁既然执意要装疯卖傻,宋浑也不敢戳破,只能接着道:“此案的案情已经基本明朗,人证物证均已齐备。”
李瑁既“急迫”又“愤慨”地问道:“谁,是谁刺杀的本王。”
宋浑回道:“按照现场的证物和案情推测,应是韦坚和皇甫惟明预谋废立,想要替太子除去殿下这个心腹大患所为。”
“啊?那太子岂不是要行玄武门故事!”李瑁哑然呼道。
李瑁之言一出,宋浑顿时愕然。
趁李瑁遇刺之机扳倒太子,李林甫如何不愿,但此事证据不足,想要牵连到太子身上几无可能,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趁此机会除掉韦坚和皇甫惟明两人,废去太子的两条臂膀,但听李瑁的意思,竟有将火烧到太子身上的意思。
朝争之事过犹不及,此事若是硬要往太子身上扯,恐怕最后会适得其反,这绝非李林甫愿意看到的。
宋浑一下子被李瑁打乱了阵脚,忙道:“此事与太子有无关联尚在调查,眼下最重要的是殿下出堂,指证韦坚和皇甫惟明二人乱行。”
李瑁和李泌对视了一眼,笑着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李相的意思?”
宋浑回道:“下官自然是奉李相之意前来。”
李瑁听了宋浑的话,脸色突然一变,冷声道:“既然是李相的意思,那李相就应该知道,本王堂堂亲王,天潢贵胄,岂能如寻常百姓般在大堂之上与人捉对指摘。”
宋浑忙道:“这是自然,殿下只需亲笔手书一封奏折,其余的事情自然交由我们办理。”
李瑁摇了摇头,为难道:“本王右臂有伤,恐怕难以提笔啊。”
宋浑看着李瑁的样子,知道李瑁是在开条件了。
宋浑身子微微前倾,笑道:“半月前,剑南防御使马至剑南后便闭封平戎城,秘密刮练新军,剑南道监察御史已经上奏多次,但均被相爷拦下,不予处置。希望殿下看在此前相爷相助之情,也能与相爷合作一二。”
马刮练背嵬军动静自然不小,被监察御史得知也是难免的,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想用此事便换下李瑁的一封奏折,未免太便宜李林甫了。
这时,原本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李泌突然开了口,笑道:“剑南之事李相相助,殿下自然感激,但我家殿下还有一事相托,不知宋大人可否转达李相。”
宋浑看着李瑁,李瑁听了李泌的话后也微微点头,显然李泌的话就是李瑁的意思,于是宋浑道:“还请直言。”
李泌缓缓道:“兵部尚书,我家殿下想要扶章仇大人登兵部尚书之位,还望李相成全。”
宋浑眼神有些躲闪,一声干笑道:“兵部尚书乃是左相李适之所兼,李适之此次并未牵涉其中,就算相爷可能帮忙恐怕也不容易吧。”
李泌笑道:“以李相的眼光,若说李相不想趁机扳倒李适之,在下是万万不信的。李适之倒了,兵部尚书自然就空了出来。”
听着李泌的话,宋浑微微一愣,他此刻终于知道李瑁为何如此倚重李泌了,原来他对局势的观察竟如此深远细致。
宋浑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得如实对李瑁道:“此事太过重大,下官做不得主,还需回去请示相爷。”
李瑁点了点头道:“宋大人尽管前去,还请宋大人转告李相,只要李相答应了本王的条件,本王的奏折即刻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