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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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散后,李瑁绕道去了左武卫,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刚回到寿王府,守门的府卫便告知他李光弼前来拜访,已经被王妃安置在偏厅等候。
李瑁将马缰交到他的手中,便径直去了偏厅。
“门下李光弼叩见殿下。”
李瑁方一迈进偏殿,李光弼便立刻跪地拜倒。
李光弼忽然行此大礼倒是出乎李瑁的意料,他连忙弯腰将李光弼扶起道:“光弼这是何意,快快起来。”
“殿下对门下恩同再造,门下跪拜是应该的。”
李光弼堂堂昂藏七尺的辽东男儿,此刻眼中竟隐隐含有一丝泪光。
李光弼在遇到李瑁之前,虽身怀将才,但却郁郁不得志,甚至就连自己的性命都差点弄丢了。
其实李光弼想的不错,若是没有李瑁的出现,李光弼早在当初的卖马风波中就该被贬去官职,然后到西北投军,直到安史之乱时期才有机会崭露头角,成为声噪天下的名帅。
可如今他遇到了李瑁,李瑁非但顶着右相李林甫的压力将他救了出来,而对他予以重任。
西都之战,为了给他树立威信,不但以承影剑相赐,而且甘愿自己留下作为诱饵,这份恩情早已不是伯乐这么简单了。
李光弼不是瞎子,也不是石头,他虽然不知道李瑁为何这么看重自己,但这份信任和倚重却是半点做不得假的。
李光弼此次来王府拜访并非是一人前来,与他同来的还有他的长子,年仅八岁的李义忠。
“义忠过来。”李光弼招了招手,对李义忠道。
李义忠年不过八岁,但身体却颇为壮实,粗略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将门虎子的模样。
“光弼,这是何意?”李瑁看着与李光弼眉宇颇有几分相似的李义忠猜出了这个孩子的身份。
李光弼拉过李忠义,对李瑁道:“此乃犬子忠义,门下欲让他拜殿下为义父,跟随殿下左右,还望殿下成全。”
李光弼的话让李瑁微微一愣。
今时今日的李光弼早已不同往日,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左武卫右郎将。
拜人为义父者,大多家境不佳,衣食难裹,而李光弼堂堂蓟州侯,右威卫将军,更重要的是他不过才三十有余,按照他目前的势头将来就算拜封国公,成为一镇节度也并非难事,何必要让自己的长子拜李瑁为义父。
李光弼这是在用长子向李瑁表示感激与忠心,自此以后,李光弼与李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瑁抚掌笑道:“光弼如此待我,本王必不相负,本王向你承诺,蓟州侯只是一个开端,将来本王若是能够如愿,你就是我大唐异姓王,忠义就是我大唐的蓟国公,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大唐侯爵,每代递减,三世而斩,大唐立国至今百余年,还从未出现过世袭罔替的爵位,这也是李瑁对于李光弼的承诺。
李瑁欣然拉过一旁的李忠义,摸了摸他的头顶,指着杨玉环鼓起的小腹道:“王妃腹中便是你的义弟,也是你将来要辅佐的君主,将来你要与他共同进退,相互扶持。”
李忠义虽然年纪尚幼,还不知道李瑁的话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盯着杨玉环的小腹,郑重地点了点头。
自此,辉煌数百年的大唐国史上,最为显贵公爵就此初现端倪。
十余年后,大唐的辽东之地多了一座蓟国公府,就此镇守北地数百年,保大唐北疆安宁,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