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事的陇右军哪还有半点大唐精锐的模样,一个个神色晦败,一点战斗的意志都没有,显然是刚刚打了败仗。
李瑁看着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模样,恨不得将他们赶回战场,再与敌人厮杀。
“殿下,当务之急是找到皇甫惟明,问清情况。”李光弼见李瑁面色不悦,连忙提醒道。
李瑁虽然愤怒,但终究还能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行进。
李瑁越往前走,士卒的密度就越来越大,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李瑁终于看到了皇甫惟明的帅旗。
“殿下,皇甫惟明应该就在那边。”李光弼指着帅旗的方向道。
“好,随本王过去寻他。”李瑁一夹马腹,快速地往帅旗的方向走去了。
“此处乃中军所在,来人止步!”
在距离帅旗还有两百步的地方,李瑁被一队衣甲还算齐整的骑兵持枪拦了下来,显然,这队骑兵是皇甫惟明的护卫亲兵。
马拔刀磕开了亲兵的长枪,高声喝道:“好大的胆子,连寿王殿下都敢拦,速度禀告皇甫惟明,寿王殿下到此,让他速速出来迎接!”
说完,马从腰间取下了自己的令牌交到了亲兵手中。
来人的确身着京中禁军的衣甲,气势汹汹,又敢直呼皇甫惟明名讳,亲兵不敢怠慢,接过马的腰牌,便连忙往中军方向赶了过去。
这亲兵拿着腰牌,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一路走到了帅旗之下。
“启禀大帅,寿王殿下驾到,传大帅迎接。”亲兵走到一个四旬上下,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躬身拜道。
“寿王?他可有什么信物?”皇甫惟明谨慎地问道。
亲兵双手奉上马的腰牌道:“此乃寿王身边将军的腰牌,请大帅查看。”
皇甫惟明接过亲兵手中的腰牌,只看了一眼,面容一正。
只见腰牌正面赫然写着“左武卫将军”五个正楷,背面则是“南衙熊渠,左卫鹰扬”八个小字。
“这是左武卫将军的腰牌,做不得假。立刻传令整军,迎接寿王。”皇甫惟明手握腰牌,肃然道。
皇甫惟明确定了李瑁的身份,原本缓慢前行的陇右军迅速如潮水般分开,皇甫惟明率一众亲卫下马快步而去。
李瑁看着迎面走来的皇甫惟明,步履如风,龙行虎步,眉宇间虽有倦色,但依旧掩盖不了那股久养而来的气度。
李瑁不由想起了一句话:虎死威不倒,更何况此时的皇甫惟明还不是死虎,只是一只病虎。
“末将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拜见寿王殿下。”皇甫惟明走到李瑁身旁,躬身拜道。
皇甫惟明是太子死忠,李瑁懒得和他寒暄,他微微抬手,示意皇甫惟明起身,冷冷问道:“皇甫将军,石堡兵败,你们为什么不坚守洪济城,反倒退到了此处?”
被李瑁这么一问,皇甫惟明面露愧色,俯首道:“石堡兵败,陇右军折损过半,洪济城乃是小城,难以坚守。”
李瑁心中既疑且怒,接着问道:“那廓州,你们为什么不守廓州,竟然退到了鄯州?”
皇甫惟明面色红得滴血,咬着牙回道:“石堡兵败后吐谷浑乘机反水,从侧面袭击我军,我军又折了数千,无奈之下只能弃廓州而走,保全实力。”
李瑁和李光弼等人听了皇甫惟明的解释,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什么!廓州已经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