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皇甫惟明乃是太子的死忠,昔年太子还是忠王的时候皇甫惟明便担任忠王友一职,和李亨的关系极为亲善,此番若是皇甫惟明拿下石堡,立下大功,届时太子党的声势必然大涨,这绝非李瑁愿意看到的。
章仇兼琼曾久在剑南,对周边的军务也很是熟稔,对于石堡城自然也不陌生。
章仇兼琼拱了拱手道:“殿下,石堡乃湟水和青海之间的要地,与剑南的平戎城极为相似,乃是吐蕃能够屡屡进攻我大唐河湟地区的关键所在,石堡又名铁刃城,山道险远,易守难攻,非如殿下攻取安戎城那般奇袭难以成功。如今皇甫惟明这样大张旗鼓,一城一地地拔去,恐怕难以奏效。”
章仇兼琼这么一说,李瑁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喜色,反倒隐隐有些担忧:“那按照章仇大人之意,此次皇甫惟明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石堡城是河湟要塞,兵家必争之地,吐蕃进攻陇右每每都是从此地发起,陇右边民苦其久矣,此番若是皇甫惟明不能成功,恐怕又是西陲的不幸了。
章仇兼琼如实回道:“皇甫惟明的胜算恐怕不足三成。”
皇甫惟明也是当世名将,其实对于攻打石堡城的困难皇甫惟明并非不知,但他也是无可奈何罢了。
李隆基向来极重边功,近几年来剑南、平卢、朔方、河西等节镇在外战中均有建树,获赏官爵者不计其数,唯有陇右镇受制于石堡城的原因,一直难立大功,李隆基对于陇右镇已经多有不满。
天宝元年李隆基已经因为范阳无功,撤换掉了范阳节度使王斛斯,叫李亨很是肉疼,此番若是皇甫惟明再因为同样的原因被李隆基撤换,那太子党可就损失惨重了。
此次石堡之战的开端既是皇甫惟明赌博的心态作祟,也是李亨一封封书信敦促的结果。
崔乾佑见李瑁面色似有不悦,于是起身劝道:“殿下忧国忧民之心末将佩服,但陇右之战事关重大,无论成败如何,殿下均需早作打算。”
崔乾佑之言倒也在理,陇右之战若胜,那便是大唐之幸,也是太子之幸,李瑁却是应该准备好应对之策;陇右之战若败,皇甫惟明便少不了一个贪功冒进之罪,这可是打击李亨,断太子一臂的大好时机,李瑁绝对不容错过。
李瑁赞同地点了点头,收起心神,刚准备开口和殿中的众人商讨此事,在一旁服侍李瑁地杨玉环却突然出了异常。
“唔...”
杨玉环原本安安静静地坐在李瑁的身旁,但不知怎的,刚刚起箸尝了口菜,竟突然干呕了起来。
李瑁见杨玉环干呕,连忙关切地问道“娘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夏末秋初,气候转凉,杨玉环身子骨又弱,李瑁担心她是受了风寒。
杨玉华摇了摇头道:“玉环无碍,身体并无不适,可能是府里的饭菜不合口味吧。”
李瑁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回头便向长安广征名厨,必定做出叫娘子合口的菜肴。”
李瑁虽是两世为人,但两世加起来也不过四十来岁,经历过得事情毕竟有限,不过年纪较长章仇兼琼却从杨玉环的表现中看出了什么来。
章仇兼琼笑着问道:“娘娘近日可是胃口不佳,精神不好,易感疲惫?”
杨玉环见章仇兼琼竟说出了自己今日的症状,好奇地问道:“大司寇也懂医术?”
章仇兼琼哈哈笑道:“若是下官所猜未错,娘娘之疾恐怕殿下遍请天下名厨亦是无用。”
“这是何意?”李瑁不解地问道。
章仇兼琼笑着回道:“以娘娘之症,怕是有了世子,殿下不妨传御医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