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公主见王氏说话这般不客气,顿时就反驳了起来:“本宫要出家是本宫自己的意思,和江姐姐无关,你们不要胡乱攀扯。”
虽说奶娘对公主有哺育之恩,在公主殿中权力极大,但那也是要视人而定的。
有些公主的生母不得宠,只是寻常的妃嫔,外面又没有强势的兄弟支撑,自然是任由奶娘拿捏,可太华公主却并非如此。
昔年太华公主年幼时,她的生母武惠妃乃是宫中独一无二的宠妃,权势极大,太华公主又被养在武惠妃身边,王氏自然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地伏低做小。
后来好不容易武惠妃去世了,王氏刚觉得太华公主性格和善可欺,自己的春天要来了,可太华公主的嫡亲长兄寿王李瑁又横空出世,凭借着自己的才名和军功博得李隆基的偏爱,成为大唐史上唯一一个兼领方镇节度使和十六卫大将军的亲王,风头一时无两。外面有这样一个强势的兄长护着,王氏又不敢造次了。
王氏见太华公主不听自己的劝告,自己碍于李瑁地权势又不敢和太华公主硬呛,只得耍起了无奈,如泼妇般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在地上翻滚,口中还振振有词地念着:“公主长大了,断奶了,也不把老奴这个老东西看在眼里了,惠妃娘娘,公主要出家呀,老奴劝不住,老奴对不起你啊!”
奶娘王氏说来也算是太华公主的半个长辈,太华公主虽对王氏的作为颇为不悦,但也那她没有半点办法。
“奶娘,你快起来吧,被别人看到多不体面。”太华公主皱着眉劝道。
王氏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继续嚷嚷道:“公主都要去做姑子了,老奴还要什么体面,老奴不活了。”
王氏的嗓门极大,恨不得让整个太极宫都知道此事。
这奶娘王氏就像是一块滚刀肉,打也不是,扔也不是,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就在太华公主光是头疼,却拿她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在殿外伺候的宫女却突然走了进来:“启禀公主,寿王殿下到。”
王氏一听到李瑁地名字,立刻顿住了身形,身体也不滚了,嘴上也不叫了。
太华公主看了王氏一眼,不悦地问道:“阿兄来了,你还要继续撒泼吗?”
王氏悻悻地摇了摇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阿兄,你来了。”太华公主见李瑁进门,如往常一般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跪下!”李瑁面色铁青,一脸不悦地教训道。
太华公主一见李瑁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下子愣住了,太华公主长这么大,李瑁何曾如此凶过她。
倒是一旁的奶娘王氏一见李瑁表态,立刻面露得意之色,跟着李瑁后面道:“殿下,你可管管公主吧,她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出家,这是一个公主该做的事情吗?”
李瑁见了王氏这副嘴脸,一脸的嫌弃,对她吩咐道:“你也给本王出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殿下,我大小也是公主的奶娘,这...”王氏见李瑁轰她出去,缩着头解释道。
李瑁显然已经不耐烦王氏的表现了,瞥了她一眼,再次问道:“怎么,本王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吗?”
“老奴不敢。”王氏面有畏色,老老实实地出去了。
王氏走后,李瑁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华公主,重声问道:“告诉阿兄,你为什么要出家,你这样做,让阿兄怎么跟九泉之下的母妃交代。”
太华公主委屈巴巴地跪在地上闷了半天一声不吭,倒是是一旁的江采萍替她解释了起来:“寿王殿下息怒,公主出家并非为了一时贪玩,而是为了殿下。”
“为了我?”李瑁脸上露出满脸的疑惑。
江采萍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瑁:“殿下志向高远,在朝中自然树敌极多,此次有人借助公主的婚事来算计殿下,这一次虽然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难道殿下每次都能帮助公主逢凶化吉吗?”
李瑁看着江采萍如星辰般灵秀闪耀的双眼,无奈叹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江采萍接上道:“所以公主与其在宫中遭人算计,拿着公主的婚事做文章,不如让公主暂时让出宫,一来可压下今日关于公主的不利传闻,二来殿下也不必在为公主分心。”
这时太华公主也忽然抬头看着李瑁,语气坚定地说道:“阿兄之志亦是母妃和阿姊生平所愿,婉儿力有不及,不能在朝堂上为阿兄发声,就让婉儿已自己的方式帮助阿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