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翟都局的计划中,他提出要李瑁亲子来见的要求本就是缓兵之计,他想要逼着大唐损兵折将地先行发难,而后自己再顺风使舵,看着两边的情况伺机而动。
开玩笑,以李瑁亲王之尊,大唐皇帝的亲子,怎么可能甘冒大险,来这安戎城和自己见面?可以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李瑁会来安戎城这种可能。于是当李瑁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还不知来者是为何人。
“翟都局将军好兴致,堂堂一城镇守,大清早地不在被窝里暖床,倒跑到这荒郊野岭来观风,实在是佩服佩服。”
“谁?”
翟都局听得身后有动静,忙回过头去,只见三个汉人模样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其中一人是便他曾经交谈过的董承宴,而刚刚说话的男子则是董承宴身旁的年轻人。
翟都局久在安戎城,和汉人打了几年交道,自然听得懂李瑁的话。
翟都局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不悦地问道:“不知阁下是何人?难道大老远地从剑南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哈哈。”
李瑁摇头笑了笑道:“将军不是一直要见本王吗?怎么本王来了将军反倒不认识了?”
“你是?”
翟都局见他站在两人的中间,显然地位不低,于是皱眉一想,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李瑁轻声笑了笑,回道:“我乃唐皇十八子,寿王李瑁。”
“何以为凭?”翟都局接着问道。
李瑁脸上笑容一敛,昂首沉声道:“本王自己便是凭证,难道将军信不过本王?”
“这?”
翟都局一听李瑁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难色,他有求于李瑁,自然不能将他得罪,可他又从未见过李瑁的模样,分辨不得真伪,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翟都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原本站在一旁未曾发声的武彦平忽然峻声喝道:“大胆番将,见了寿王殿下还不拜见!”
翟都局被惊得一颤,看了看李瑁地样子又确有几分天家气度,连忙拜道:“卑职不知寿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翟都局本也不是刚直之人,被武彦平这么一吓顿时态度恭敬,与方才的样子大相径庭。
李瑁的脸上这才恢复了一丝笑意,缓步上前将他扶起,客气道:“将军既有投我大唐之心,那便是我大唐臣子,不必多礼。”
李瑁将翟都局扶起后又接着问道:“本王远在剑南,日理万机,不知将军不远千里将本王请来所为何事?”
翟都局哪里是真的想要将李瑁请来,他不过是为了堵住大唐官员的嘴,如今他见李瑁真的亲自来了,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翟都局虽然是个反复小人,但他既然能在安戎城稳坐数年,自然也不是无能之辈。
翟都局心思灵活,眼珠一转便想出了一套说辞:“卑职早已心向大唐,此番将寿王殿下请来自然是为了商讨投诚之事?”
“原来是为了投诚之事,将军对大唐的忠心本王早已知晓。只是将军劳本王千里赶来,不知又有何进身之资呢?”李瑁心中已有腹稿,但还是不动神色地问道。
“这?”
翟都局顿时面色泛红,如今他已经沦为专门打柴的樵夫,不再是那个手握大权的安戎城镇守,他哪还拿得出什么进身之资。
李瑁见翟都局这副窘迫的模样,脸上也不见丝毫愤懑之色,反倒安慰道:“若是将军没有进身之资,本王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将军肯不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