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殿下您要亲自前往松洲?”
当章仇兼琼在cd城外看到李瑁率领的左金吾卫时,心中的第一感觉便是惊讶。
李瑁贵为亲王,以他的身份,大可在cd城中稳坐,等着章仇兼琼领兵击退吐蕃便可。在众人眼中李瑁此来本就是以捞取功绩为先,无论这吐蕃敌军是谁领兵击退的,他都是头功。
可章仇兼琼看着眼前披挂整齐的李瑁,没想到他竟要亲自奔赴松洲。李瑁可是皇子,他若是在松洲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他章仇兼琼立下再大的军功也是白搭。
“殿下乃是千金贵体,临阵杀敌自有我等去做,殿下何必亲身犯险。”章仇兼琼担心李瑁图一时新鲜,尝试着劝谏道。
其实李瑁想要亲子赶往松洲退敌倒也不是图一时新鲜,他也有他的考虑。
此次出征的亲卫统领,众人眼中的纨绔子弟马虽然只是崔琳拿来恶心李瑁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但作为随军书记的房渭却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党,是太子安插在李瑁身边的眼线。
房渭德可不是一般的随军书记,他还兼着监察御史的官衔,若是李瑁在cd一动不动便拿了头功,且不说李瑁自己自否愿意,就是房渭回了长安也一动会大加弹劾。
此次督军剑南是他在朝堂中首次亮相,绝不能出半分差错。
李瑁瞥了眼一旁的房渭,又看了看身后跃跃欲试的马和武彦平,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章仇兼琼道:“将士们在前世为国厮杀,本王如何能在cd安坐?松州的防务本王由章仇大人负责,本王不会随意调动,但这松州城本王非去不可。”
左金吾卫乃是皇城禁军,常年驻守长安,极少有参与外战的机会。此次若非李瑁身份特殊,不同于寻常的将领,他们也没有机会出京。
大唐以武立国,寻常军士唯有身怀军功放有晋升的机会,此次左金吾卫众军随着李瑁出征可都是憋了一口气的,此刻若是不让他们参战,恐怕营里要炸锅。
李瑁虽将松洲布防的大权交给了章仇兼琼,但李瑁才是此战真正主帅,他既然坚持前往,章仇兼琼就算担心他的安危,也不敢轻易阻挠。
“下官遵命。”章仇兼琼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cd虽地处西南,但也还算剑南腹地,吐蕃来侵的消息并没有对cd的百姓造成多大的影响,但随着李瑁逐渐西进,这种大战降临的气氛就便地愈发强烈。
往日商旅如织的官道已经行人渐少,取而代之的是来往运输辎重粮草的民夫和赶往松洲的府军,每个人的脸上也没有了轻松的神色,满眼看去俱是肃穆。
李瑁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看着自己身后连绵数里的大唐子弟,心中莫名的震动。
说实话,他原本来此的目的并不单纯,除了保家卫国外,更多的是对自身政治资本的累积,是对未来问鼎帝位的渴望,但当他看到这数万条奔赴战场的鲜活生命,看到这一张张义无反顾,棱角分明的年轻脸庞,他仿佛觉得自己也成为了他们的一份子,原本那些复杂的心思也淡了许多。
行军清苦,尤其是在这群山连绵的川蜀地区。李瑁在山中一连行军数日,骑马颠地他胯骨生疼,终于望到了蓝天下,松洲城模糊的轮廓。
松洲城依山凭水而建,高达数丈,易守难攻。李瑁行至松洲城下,仰头看着巍峨雄壮的松洲城墙,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好一个扼岷岭,控江源,左邻河陇,右达康藏的川西门户。
地方县志看得再多,也不如实地走这一遭,只一眼,李瑁便知道章仇兼琼击退敌军的底气从何而来了。
有这样的雄城,只要粮草充足,调度得宜,就算敌人数倍于己也休想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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