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攀。千龄人事一朝空,四海为家此路穷。豪雄意气今何在,坛场宫馆尽蒿蓬。”
亭中所奏,正是由武唐时期诗人李峤名作《汾阴行》所该的水调歌,曲中所唱,乃是借汉武帝巡幸河东之事喟叹时光易去,岁月变迁。
“这春光正好,贵妃娘娘又花信年华,何故会有此感叹?”不远处,李瑁听得亭中所奏之曲,朝着亭中之人轻呼了一声。
杨玉瑶正在亭中小坐,听得亭外男子的呼声不禁面露不悦。这三年来,杨玉瑶独宠后宫,大明宫中敢这般同她说话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但这声音清亮有力,又绝不是李隆基发出来的。
杨玉瑶不禁好奇地抬头望去,当她看见亭外来人时,一脸的不悦瞬间变成了喜色。
“我道是谁这般大胆,原来是名满长安的李玉郎来了。”杨玉瑶挥了挥手,朝着李瑁嫣然一笑。
“寿王李瑁拜见贵妃娘娘。”李瑁一袭藏蓝色锦袍,丰神俊秀,于亭外长身玉立。
杨玉瑶虽为贵妃,但每日却寸步不离大明宫,接触到的男子除了太监和军士,最多的便是李隆基,可无论是年迈的李隆基还是平常的太监、军士,他们的相貌又如何比得过年少英姿的李瑁?
李瑁本就长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再加上这三年来每日习武,比起旁人更显神采。都说女子爱俏,寻常女子尚且如此,更可况是每日对着一个六旬老人的杨玉瑶?
杨玉瑶方一见到李瑁,便觉得心跳都快了许多,似乎就连原先的一些苦闷也一扫而空,一种最原始的欲望从她的心底蔓延开来。
杨玉瑶连忙站起身子,迎上前去,将李瑁扶起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客套。”
说着,便毫不忸怩地拉着李瑁的衣袖,坐在自己身旁。
待李瑁坐下后,杨玉环看了看四周,摆了摆手对身旁的乐妓吩咐道:“本宫与寿王许久未见,还要要叙叙旧,你们不必在此伺候了,下去吧。”
“诺。”一群人领命退下,只留下了杨玉瑶的贴身宫女素秋。
“两年前娘娘荣登贵妃,李瑁因为在府中守孝还未来得及当面恭喜。”刚坐下来,李瑁便拱手笑道。
“你怎么还叫我娘娘,素秋是我的贴身婢女,不是外人,你还是如在府中一样叫我三姐便好。”杨玉瑶听了李瑁地称谓,面露娇怒,责罚似的轻轻拍打了下李瑁地手背。
“三姐说的是,如此倒是我见外了。”李瑁点了点头,笑道。
杨玉瑶对李瑁道:“昨日陛下告诉我,说你今日要入宫,我还特地为你准备了礼物。”
接着,杨玉瑶转头对素秋吩咐道:“素秋,你去寝宫将我为寿王准备的礼物拿来。”
“诺。”素秋也转过身去,往承香殿走去。
等到素秋也离开,整个小亭中就只剩下李瑁和杨玉瑶两人了。
“妹夫走了这么许久来到这里想必口渴了,先喝杯水吧。”杨玉瑶提起桌上的茶壶,拿过一只白瓷茶杯,为李瑁慢慢地倒上了一杯茶。
李瑁见茶杯倒满,刚想从杨玉瑶手中接过茶杯,可突然,杨玉瑶竟将茶杯凑到了自己的嘴边,杨玉瑶朱唇微启,小小地饮了一口,尝了尝,然后才将茶杯推到李瑁的手边,笑道:“水温正好,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