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行一礼。
“不知大师,来此所谓何事?”
行知微微一笑,“张宗主,不是明知故问?”
见门外似有动静,廖人杰推开窗户,“小云,是谁?”
借着烛光,隐隐约约的看到门外站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壮汉。
“是一位化缘的大师!”张小云回应道。
她眼神带着祈求,祈求眼前的和尚,不要揭露她的身份。
行知叹了口气,他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递上了钵盂。
“我在城外等你!”
说罢,他便闭上了双眼。
这不设防备的模样让张小云一阵心动,只要一下,她便能杀了这誉满天下的行走佛陀。
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放弃了这个看似诱人的想法。
张小云伸手接过钵盂转身回屋,披着一件貂皮大衣的廖人杰迎面走来。
他双手合十似模似样的道了一声佛号。
接着便对着张小云轻笑起来,“多乘一些,我家不缺米粮,大冷的天,多给大师乘些。”
“晓得了,晓得了。”她笑吟吟的回应着。
丝毫看不出来,再过不久她就要去打一场凶多吉少的决斗。
廖人杰与行知交谈一会,便见张小云捧着一钵盂的饭菜走了出来。
她递出钵盂,行知接过,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这是个真正的大师!”廖人杰心悦诚服。
“刚刚与他交谈一番,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南海北,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说着他拿下貂皮大衣披在张小云身上,“不过我也不赖,他说的我总是能接上。”
一个说,一个听,从屋外院子说到屋内的红木床上,从暖炉的火烧的正旺,说到炭火将熄。
张小云侧耳倾听着廖人杰的呼噜声。
耳边响起廖人杰梦中呓语,“小云,小云!”
说着,说着,他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或许是梦到了什么美事。
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越是如此,张小云越是不想离开,只是若是不去,不过是把战场换到了这里罢了。
想到此去一别便有可能是天人相隔,张小云愈发的不舍。
她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将莲月十卷,全都植入了廖人杰的精神之中。
若是她死了便解开这记忆,若是她没死,自然是把这些永沉心底。
一切做完,张小云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冷风如刀,万里雪飘。
行知看着依约而来的张小云道了一声佛号。
“我本不想打扰张宗主。”
“奈何张宗主做的事情,太过于下作,贫僧也不得不插手此事。”
张小云一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自然明白行知所说何事,只是无言以对。
见张小云不言语,行知又道:“男欢女爱本是人伦,张宗主若是肯回头,随贫僧回静心禅庭闭关十年,此事作罢!”
“若是我不肯呢?”
“那少不得,贫僧要与张宗主讨教一番了!”
张小云摇了摇头,“说来说去,大师不还是为了静心禅庭的利益。”
“若是个普通女子,大师可会如此?”
“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惹人发笑。”
张小云心象领域瞬间展开,周围的景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