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都记不住,只能看一两个字就赶紧抄下来。
若是字写错了,一张纸都白写了。
这么坚持了一个时辰,他实在熬不住了,将笔一丢,就道:“我不写了,这也太折磨人了。”
他少喝一壶酒,十两银子也就省下来了。
沈睿庭拿了毛笔蘸墨,垂了眼皮也不看他,只淡淡问道:“你就是如此不守诺言之人?”
李方:“……”
三柱看了眼李方抄写的,就叹口气:“李方叔,你的字太差了,该多练练。先生们说了,若是字不好,大考时考官们不会给高分。”
“我又不去大考。”
他连秀才都没考上呢。
三柱惊讶:“你要一辈子在东林书院读书么?”
李方:“……”
“他想与孙子一起毕业。”沈睿庭道。
李方愤愤拿起笔,又低头抄书。
第二天他原本不想来,沈睿庭竟然亲自去他家接他。
他爹一听沈睿庭是让他抄书,就立刻把他赶出来,还道:“你那几个丑字是该练练了。”
李方怒了:“爹你的字都不能看,凭什么嫌弃我的字?”
他爹抄起大刀就来砍他,他只能逃来躲难。
到第三天,屋子里多了一个叫傅思远的小伙子,一看也不是读书的料,他没一会儿就跟傅思远熟了。
两人还挺像,都是不爱读书,还被家里逼着,简直同病相怜啊。
简直就是一见如故,两人聊起来便没个停。
沈睿庭咳嗽一声:“等抄写完了,你们再好好聊聊?”
李方叹口气:“谁让我欠你的?”
抄写就抄写呗。
傅思远也叹口气:“谁让我欠陈小桑的。”
两人像归像,写书的字可是有天壤之别。
傅思远的字极好看,李方的字就一言难尽了。
李方心一颤,只能一笔一划更拘谨地抄起医书来。
左右是在过年,他们也没什么事,躲在这儿抄书,有炭火盆取暖,还有好吃的点心,他们倒是坐得住。
陈小桑就忙个不停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平阳公主已经能下地了。
她也总帮平阳公主扎针,平阳公主的肚子慢慢也小了。
平阳公主很喜欢听陈小桑讲她家的事,说着说着,就问起村里的人。
陈小桑还记得陈家湾的人,当时村里人对她都好,她也记得。
“倒是民风淳朴。”平阳公主感叹。
陈小桑道:“原本我们要一块儿回家的,可我五嫂肚子太大了,不能跑来跑去,就留我们照料她。”
平阳公主笑道:“有空闲了,你们全家一块儿回去探亲。”
陈小桑收了针,道:“兴义叔天天要去练兵,连过年都没歇着;睿庭哥又在兵部任职,平日没空闲一块儿回去。”
平阳公主诧异:“沈兴义与沈睿庭?”
“公主认识他们?”
平阳公主摇摇头:“只听说过。”
一个是将她救回来的将军,一个是探花郎,她怎么会没听说过呢。
眼看陈小桑要走了,平阳公主很不舍:“明日你早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