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我才让人将老宅修好,家里还有百来亩田地,你们回去好好种地,安安生生过日子。”
便是王奉宏听他爹这么说话也红了眼眶。
他倔强地别过脸。
王玮瞪他:“你再不看你爹几眼,以后真就看不着了。”
王奉宏泪意上涌,一向不听话的他隔着牢房抓住他爹的手放声大哭。
那声音极大,连狱卒和牢头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陈致远连连摇头,心里很不好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惜,这时候说这话没什么用处。
他能做的,也不过交代牢头多给他们一家团聚的时间。
王奉宏这些年干的坏事不少,比如贪污数额巨大,残害过好几拨上京告他的人,甚至当年将陈恒夫妻赶出京城也有他的身影。
陈致远将证据一一递上去,很快圣上的判决下来了:“斩立决。”
临行刑前,陈致远带了酒菜来到王玮的牢房里与他话别。
酒过三巡,陈致远夹了口菜往嘴里送,只淡淡道:“王大人就不觉得委屈么?”
王玮好笑地摇摇头:“陈大人不是都查出来我的罪行么,哪一项拿出来都够杀头的,我死不足惜。”
“可你知道那些少女不是你拐的,我也知道,背后的人也知道。”陈致远道。
王玮端着酒的手一抖,很快就平稳下来,一口将一杯酒喝光。
“陈大人说的话我不懂。”
陈致远知道他不会说真话了。
他早就料到,不过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既然问不出什么,他也就不强求,只是抬眸问王玮:“王大人记不记得陈恒?”
王玮这下倒是没有丝毫隐瞒:“是陈大人的兄长,当年我派人刺杀过他几回,不过都失败了。”
顿了下,他才继续道:“你兄长倒是比你更机敏。”
“可还是没逃过王大人的毒手。”陈致远抠紧了杯子。
王玮无奈摇头:“也怪你兄长倒霉,竟被抓去服兵役,甚至还被陈仪平认出来了。”
陈仪平……
果然是他。
陈致远冷笑:“所以你将我哥整合到一个小队去送死?”
“我让陈仪平找他谈过话,只要他交出遗旨,就放过他。他硬气拒绝,我只能出此下策。换做其它人,照样会这么干。”对此,王玮没有丝毫愧疚。
陈致远嘲讽:“那些怕削藩的王爷们么?”
“陈大人既然知晓,又如何多此一问?”
陈致远眯了眼:“是你将我哥的名字从兵部花名册里划掉了?”
“既然要抹掉这个人,必然要做得干净。”王玮一顿,道:“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小队里竟然还有人没死,那个沈兴义还连立下战功,受到圣上赏识,仗打完还召到京城。”
左右已经快死了,王玮倒是没丝毫隐瞒。
他继续道:“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沈兴义来查陈恒的事。”
“所以你就用各种手段来陷害他?”
“是,对付这种莽夫不难,单单一个美人计,就能让他百口莫辩,他夫人也活活被气得一病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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