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小桑自家人来接她了,傅太医也就不勉强,只是笑道:“那我就怠慢了。”
沈大郎客气了两句,扶着陈小桑下了马车。
陈小桑上了自家马车,才发现里面还垫了褥子。
坐上去软乎乎的。
沈大郎跟傅太医告别后,就赶着马车往自家走:“你躺着睡一觉,到家我喊你。”
陈小桑这会儿高兴得睡不着,撩开车帘坐到他身后,侧头看他:“你怎么算得这么准,我才出傅家的门就能接到我?”
“我已经来等了一个多时辰。”
“咦,那你怎么不去傅家找我?”
沈大郎应道:“若是我去了,傅家还得分出精力招待我,何必为难他们。”
今日傅家肯定很忙,他就不去给人添负担了。
陈小桑点点头:“那你怎么知道我会回家,万一我在傅家住了呢?”
毕竟都这么晚了,周太医和徐太医就不愿意折腾。
沈大郎瞥她一眼:“你一个女子,如何与他们一群男子住在一个屋檐下?”
傅老爷并不是考虑如此不周到的人。
“我还想着要不守傅思远一晚,明早再回去呢。傅老爷不好意思,非让我回去歇着。”
沈大郎顿了下,继续问她:“怎么用了这么久?”
说起这个,陈小桑的话可就多了:“傅思远病得太厉害了,我们都以为他只长了一个瘤子。等我们一打开,傻眼了,他场子里长了好多。”
想到白日看到的场景,陈小桑打了个哆嗦。
她将今日的事一一说了。
沈大郎拧了眉头:“傅思远命很大。”
“我也觉得他命大,都这样了,还能吃吃喝喝。”陈小桑感叹。
要是换了别人,早不能动弹了。
沈大郎就道:“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第一个用你麻沸散的人,还是头一个让你割瘤子的人。”沈大郎感叹道:“没当场毙命,他运气便极好。”
陈小桑这会儿想来也有些后怕:“还好有徐太医指点,不然我也不知道用多少力。”
许是今儿费的神太多了,陈小桑眼皮有些重,她打了个哈欠。
沈大郎拉紧了缰绳,马车便慢了下来。
“你睡会儿吧。”
陈小桑本来想再坚持会儿,不过这会儿看到沈大郎的激动消除后,她便觉得脑袋越发重了。
她应了声,躺到褥子上,有一搭没一搭跟沈大郎说着话。
沈大郎等了会儿,见后面没声音,就停住了马车,拿了旁边的毯子盖在陈小桑的身上,又将车帘放下,这才继续赶了车往前。
只是这会儿,他将马车赶得极慢。
路上遇到好几拨巡逻的队伍,瞥一眼他车子灯笼旁挂着的陈家的牌子后,就没理会他了。
等马车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沈大郎喊醒陈小桑,让她回屋子睡下后,自己才去洗漱睡觉。
脏兮兮的陈小桑一觉睡起来,太阳已经挂得老高了。
她“蹭”一下爬起来,跑到外面,就见她娘正在腌咸菜。
“娘,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
陈小桑:“……”
她可真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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