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
陈小桑脸色越来越凝重,又问了傅思远一些肚子疼的问题,便扭头对傅太医道:“我们先合计合计吧?”
傅太医便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屋子。
傅家租的宅子比陈子都那个小院子大不了一点,如今是傅太医,傅老爷和傅思远一人一间屋子,剩下的就是厨房和茅厕。
至于家里请的下人,晚上是不住在他家的。
若是在院子里说话,三个屋子都能听到,傅太医只能将陈小桑带到自己的屋子,还将门关起来。
因着只有一个屋子,傅太医特意用一个大大的屏风隔出来一个书房,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剩下的便是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只放了一些医书。
再绕过屏风,才是睡觉的地方。
不过陈小桑不会过去,只是站在桌子前,让傅太医坐在椅子上。
傅太医无奈问她:“你看出来了?”
陈小桑严肃道:“傅太医,您是前辈,又是傅思远的爷爷,应该知道他有多危险,再拖下去,瘤子扩散了,便是医圣在世也救不活了。”
傅太医很忧愁。
他天天给思远把脉,每回看到他疼起来缩成一团,哪里会不知道思远的情况呢。
可是他换了许多方子,也请了不少医术极好的大夫帮忙看过,都没办法。
“若是有一点法子,我实在不愿意破开思远的肚子,这是九死一生的事。”
陈小桑能理解他的想法,所以之前没逼过他。
可今天跟傅思远说过话后,她觉得作为朋友她得提醒傅太医。
陈小桑道:“傅太医知道我的医治方法还找我来,不就是没别的法子了么?”
被说中心思的傅太医苦笑:“是没别的法子了。”
可他还没下定决心。
他怀有一丝期待:“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陈小桑摇摇头:“我只有这个办法,不过你要是下不了决定,可以问问傅思远啊。”
傅太医顿了下。
哪怕他一直带着傅思远到处去看大夫,也没透露给他生过什么病。
这病情若是让他知道,怕是更让他心情郁结,到时候更难治。
见傅太医思索,陈小桑边安安静静站着。
她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好一会儿,傅太医才问她:“若是思远知道后郁郁寡欢,没了求生意志怎么办?”
“可是思远已经猜到他得了重病,刚刚他还跟我说他快死了。”
傅太医震惊了。
他家思远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反正是瞒不住了,傅太医也下了决定,带着陈小桑坐到傅思远身旁。
因着一会儿就能吃肉,傅思远看都不想看眼前的粥。
见爷爷一脸严肃地坐到他身边,他心跳得厉害,扭头去看陈小桑。
陈小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便缓和下来,喊了声爷爷。
傅老爷忐忑问他:“爹,怎么样了?”
傅太医道:“这事儿还得问问思远。”
傅老爷第一反应便是反对,下一刻傅老爷的话就让他泄气了:“思远猜到了。”
傅思远坐直了身子,攥紧了拳头,强装镇定:“爷爷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