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便是偶尔有些小动作,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沈大郎倒是更自在。
“你治的那人怎么样了?”
虽然他没说清楚是谁,凭着多场密谋,陈小桑已经与他很有默契。
她道:“最近已经好些了,不过也只是能咿咿呀呀说两声。他身上的经脉都断了,我治不好。”
说到这个她泄气了。
这还是她看病以来头一个束手无策的人。
以前就算是疑难杂症,也能想法子。实在不行,还能找她师父商量。
可这个人不同,身上没一处好地方。
就算她将病人的情况告诉师父,师父也只有一句:“治不好,想吃什么给他吃吧。”
沈大郎见她心里不舒坦,就宽慰她:“你若是能减轻他的痛苦,也是好事。”
陈小桑也只能做到这样。
还有傅思远的病情也让她费心。
她揪着头发坐在桌子对面,拿起医书便翻起来。
只是看来看去,总也找不到相应的病症,她更是懊恼。
沈大郎见状,默默给她递过去一颗清风丸,还顺带给她到了杯水。
在他看来,她比他伤脑多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沈兴义娶亲那天,陈小桑跟着高兴,把两个棘手的病人丢到了一边。
一大早,沈家的宅子就热闹起来。
新娘子的头可不是谁都能梳的,得有福气的人才能梳。
什么是有福气的人呢?
父母都在,夫妻和顺,儿女成群。
这活儿当然是落到大树媳妇的身上。
可大树媳妇不会盘头啊,于是二树媳妇在一旁指点。
大树媳妇弄了一早上,云苓的发髻还是歪歪扭扭的。
她心虚了:“头发盘成这样,配不上皇后娘娘赏的首饰吧?”
二树媳妇实在不好骗她,只能鼓励:“要不咱再试试?”
“我就这手艺啊。”大树媳妇很无力。
她都折腾一早上了,最好也就梳成这样歪歪扭扭的发髻。
云苓都要哭了。
她平日里都是美美的,怎么能在成亲这天梳这么丑的发髻呢?
“二树媳妇,你帮我拆了重梳吧。”
二树媳妇连连摆手:“我没爹娘了,不能算有福气的人,不能给你梳头的。”
“不管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我不能这么丑成亲!”
旁边的大树媳妇:“……”
二树媳妇说什么都不愿意答应。
云苓就往大树媳妇一指:“怀了身子的女子还不能见新娘子呐,她不也来给我梳头了么,可见这些规矩都是可以破除的。”
这可不同,大树媳妇怀了身子只用在脖子一挂个小铜镜就行,她这可不能让爹娘活过来。
妯娌两这个为难啊。
云苓丝毫不退让,对她来说,什么福气不福气,都没好看要紧。
二树媳妇到:“要不,我问问娘?”
云苓知道李氏肯定会维护风俗。
那她一个人肯定是说不过婆媳三人的,她就道:“跟小桑说吧,让她想想法子。”
正在外面陪着大柱贴对联的陈小桑就被这么喊到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