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强忍了下来,还谦和地去扶沈兴义,笑道:“不过一个称呼,我再给你别的封号也就是了。你战功彪炳,便是其它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总归是不好,圣上……”
“有何不好?你有能力有忠心,又忧国忧民,正值壮年身子也好,家中也没杂事牵绊,正是为国效力的大好时候。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时,一批老将也该颐养天年,正需沈爱卿这等人才为朕分忧。”
这一番话便是将沈兴义所有的推辞都给堵住了。
他一点拒绝的能耐都没有,只能憋屈地认下。
皇帝倒是轻松自在,还拉着沈兴义一同坐下,问起沈兴义离京后的日子。
沈兴义又不能走,只能乖乖坐着跟皇帝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直到外面有人来禀告,说是皇后已经看完病了,他才起身将云苓找过来。
“皇后如何了?”
云苓便是再不喜欢拘束的人,这会儿见到皇帝,也只能乖乖跪下磕头。
“皇后中毒了,太医开的药能解毒,只是皇后身子根基坏了,得好生养着。”
皇后身子不好,皇帝是知道的。
之前已经中过三回毒了,也让人解了三回毒,只是没料到她根基都伤着了。
他很担心:“多久能治好?”
云苓偷偷去看沈兴义,便见沈兴义摇摇头。
她顿时明白过来,哆嗦着身子道:“民女医术不精,实在无力治好娘娘。”
这倒不是她推辞,实在是皇后的身子被折腾得太厉害,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皇帝怒道:“你连魏夫人都能治好,如何治不好皇后?”
云苓手脚发软,心也慌得厉害。
以前沈兴义生气怒吼时,她从来不害怕,甚至还能对着跟他吵两句。
这会儿的皇帝还没沈兴义声音大,也没那么愤怒,可身上的威压还是让她心惊肉跳。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魏夫人是病症,对症下药,还能治好,皇后娘娘是身子垮了,我……单单靠调养是极难的事。”
若是这回没中毒,她还能试试,如今都已经这样了,她实在无力。
皇帝一言不发,只冷着脸盯着地上跪着的云苓。
没人让她起来,云苓轻易不敢动弹,只能一直低头跪着。
这样总归不是事,沈兴义上前,给皇帝行了个礼,对皇帝道:“圣上,她总归只是一个民间郎中,医术比不得宫里的太医。”
“比不得?魏夫人的病可是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如今倒是比不得了。”
若是换了旁人,听到皇帝这般说话,胆子都要吓破了。
皇帝往日可是极少如此发怒,一旦动了这样的怒火,便要有人人头落地了。
沈兴义不同啊,他是滚刀肉,硬气地很:“有时病症碰着也就碰着了,她不定就比太医的医术好。”
皇帝静静看了沈兴义一会儿,到底还是收敛了怒气,语气也和缓了许多:“若是让你帮着皇后调养,能调养到什么程度?”
“我只能给她补补气血,让她能下床,剩余的……剩余的……”
剩下的话,云苓已经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