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沈大郎忙着去挣钱,读书还不落下的话,就没空闲去想各种局势。
他们如今太难了,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沈大郎顿住脚步,很有些无奈:“我们不能总让你请吃饭。”
“我们还总住你们家屋子呢,也没给租金啊。”陈小桑很理所当然:“这叫互相帮助。”
而且,跟他家的宅子比起来,她请吃饭这点钱都不算钱了。
沈大郎想了想,应道:“等这些事过了,我让我爹打猎去。”
陈小桑眨眨眼:“你爹愿意么?”
“他会愿意的。”沈大郎很肯定。
陈小桑见他这么肯定,也就不多话,正要跟他上马车,就见门口出来几个人。
她戳戳沈大郎的衣服:“那个是不是陈仪平?”
沈大郎扭头看去,那人正背对着他,看不见脸。
但是他看到另外一个人,有些眼熟。
还没想起来,那人已经上了自家的马车,陈仪平这才回了自己的马车。
看着马车离开,沈大郎才想起来:“跟陈仪平在一块儿的,是王玮。”
“王玮是谁?”
沈大郎沉了脸:“兵部尚书。”
之前的拜师宴上,他见过这王玮一面。
只是当时人多,王玮很快跟找自己的同僚说话去了,他只看过几眼,所以想起来有些费劲。
一听说是兵部尚书,陈小桑拧了眉头。
兵部的册子里没有她亲爹的名字,他们就怀疑兵部有人故意抹掉的。
如今,陈仪平竟然跟兵部尚书王玮在一块儿吃饭。
四周人来人往,两人不好商量,沈大郎将板凳放下,让陈小桑上车后,他赶着马车回了家。
一到家,两人便钻进书房里。
沈大郎在纸上写下两个名字:陈仪平、王玮。
看到这两个名字,他就拧了眉头:“陈仪平之前害过你,之前便怀疑他跟你亲爹的事有牵连。只是他的能力不足以做成这些,可他若是跟兵部尚书王玮有关系,也不是做不到。”
当时他是监军,脱不了干系。
陈小桑看了会儿两人的名字,心里突然有个念头:“你说,兵部尚书会不会是那些藩王的人?”
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兵部尚书啊,这分量是极重的。
沈大郎沉默许久,才道:“一切还没定论,或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我们得做最坏的盘算。”陈小桑不赞同沈大郎的安慰:“陈爷爷已经病倒了,京城大户人家都不怎么出门了,魏家天天大门紧闭呢。这个时候,王尚书要是和陈仪平没关系,怎么会约饭呢?”
这个时候局势复杂,大家都秉承着能不动就不动的原则。
再说,陈仪平又不是官,凭什么能约得动兵部尚书呢?
“陈仪平是先生的侄子,若是有人从他口中探听消息也是正常。”沈大郎倒是没陈小桑想得坏:“不一定要将人想得太坏。”
两人如今也没证据,都只是猜想,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大郎便道:“你先去歇着,我明天找李方问问兵部尚书。”
“李方怎么没来咱们家了?”
沈大郎道:“他才犯过错,如今又是混乱时候,他爹不让他过来。”